言从逾本来还是冷静的, 但陆陆续续看见运动员因为各种原因受伤下场, 眉头越皱越紧。
他听见顾迹喝水的声音, 担尽了心:“你小口喝, 免得肚子疼。”
顾迹咽下了嘴里的水, 喉结上下滚了滚,随口道:“没事。”
他的身体素质没这么糟糕。
言从逾极其严肃, 表示自己绝不是危言耸听,“那边比跳高的时候, 有人还跳吐了,听说是吃太多了。”
别人看比赛,小言同学劲盯着人家伤者瞧。
“你没事做的话跟我说话吧。”顾迹托着他的下巴, 让他面向着自己, 温声道:“别胡思乱想。”
言从逾安静了两分钟,但到底闲不下来, 过了会儿,不知道从哪儿拿过来一根吸管。
他明显还是放不下心来。
顾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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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顾迹按下言从逾的手, “我小口喝。”
他不知道言从逾是不是故意的,但显然,让人积极接受一个意见的最快方法,是提出一个更糟糕的意见。
广播里开始提醒参加400米的运动员可以开始做入场准备。
“别紧张。”言从逾伸手替他理了理衣领,又细致地整了整袖口,嘱咐道:“跑不了就放弃,不要逞强。”
顾迹怔了两秒,无奈道:“宝贝儿,我跑的是400米,不是4000米。”
正巧这时,一个扭伤脚的比赛选手被搀扶着经过他们旁边。
边上有人问道:“怎么了这是?严重吗?”
“没事只是腿抽筋了,然后不小心和隔壁跑道上的兄弟撞了下。”
言从逾不自觉地拧起眉,开口要说什么。
顾迹捏住了他的嘴,眼疾手快地打断道:“绝对不会有事,我发誓。”
“不然我回来就跟你姓。”
他生怕言从逾突然来一句,太危险了,要不你别比赛了。
关心则乱。这的确是言从逾能说出来的话。
言从逾拉下他的手,放在手里缓缓摩挲,温热的指尖搭在手腕上,最后把要说的话收了回去。
他知道顾迹有能力,但心里总对他有一层需要保护的小咕叽滤镜。
言从逾呼出一口气,转而问道:“你热身了吗?我帮你捏捏腿。”
“放心,我不会有事。”
400米只有一圈,加上准备的时间也只要几分钟就能比完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