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上小鱼,也打不过他。”
小言从逾看起来有些失落,低头继续给小顾迹吹手。
一滴滚烫的泪滴落到手心里,潮湿灼热,小顾迹愣住,摸了摸小言从逾的脸,“……小鱼你别哭呀,我只有一点点疼。”
小言从逾低落道:“我保护不了咕叽。”
“长大了就厉害了。”小顾迹捧着他的脸,一用力把小言从逾挤成了嘟嘟嘴,“你要多吃饭,就能打过他了。”
小言从逾红着眼眶,重重地点了下头。
“小鱼……”小顾迹在不想写作业上是有一套的,挨着小言从逾蹭蹭,软软请求道:“你帮我写语文作业好不好?”
小言从逾擦擦眼泪,“咕叽的小手要休息,我都帮尼写完。”
……
言从逾把顾迹的手翻来看了看,皮肤光滑细腻,小时候的伤口早已消失,没留一点痕迹。
等后来长大,言从逾去学打架的原因也是后悔小时候没有能力保护小咕叽。
当时小言从逾用了很多种办法想变得厉害,还听了小咕叽说要多吃饭,但过了一年,他才知道多吃饭并不能变得厉害,只能变得更胖。
“要是让我遇到那个小胖子。”言从逾语气淡淡道:“我非还回去。”
顾迹曾经开玩笑的说过自己记仇,但现在看来,小气且记仇的明显是对面这位。
连七八岁时小孩的事情都能记到现在。
“你怎么这么记仇啊。”顾迹笑着戳了戳言从逾的心口,“心眼这么小。”
言从逾没反驳,他的心眼就是很小,小到只有跟顾迹有关的事情他就放不下。
顾迹本来想开玩笑缓解两句,却蓦然想到了前世,他在医院疗养的那段时间,毁容加残疾,脾气也阴晴不定。刚开始碰上言从逾,也没什么好态度。
连看他只是手擦破皮都会哭的言从逾,在看到如此狼狈不堪的他时,又是怎么想的呢?
顾迹不忍细思。
他的声音一哑,忽然就笑不出来了,只勉强扯了扯唇。
言从逾觉察到他的情绪变化,以为他嫌自己太记仇,一时生出无措来,迟疑退了半步,“……那我不计较小胖子了?”
顾迹攥着言从逾的手把他拉近了,侧头附在他的耳畔,温热的呼吸打在耳廓,低声承诺道:“…… 我会保护好自己,不让你担心。”
身上的疼痛是看得见,可以医治和康复。可对于心疼来说,每每想起来便都是一次心理上的凌迟,并不好受。
小心眼就小心眼,顾迹会争取不再做让言从逾担心的事情。
微低的声音落在耳里,却震在了心里,言从逾喉结发紧,没忍住转过头在顾迹的脸上亲了下。
“你在听我说话吗?”顾迹拉开点距离,耳尖有不易察觉地泛红,“……你怎么这么腻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