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呀!一个个眼睛里就能看见脚底下这巴掌大的地方。不怪人家看不起咱, 也不要觉得占了莫大便宜。听说过破财消灾这句话吗?”
会计相对有文化一些,不敢置信道:“谭哥,你是说, 陈茶拿我们当灾?”
老村长哼了一声:“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这两口子野心大着呢!将来别说咱们钱榆村恐怕咱们市都留不住他们。陈茶是怕他们买卖做大了,我们这帮穷亲戚找上门。她是给程樘断尾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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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茶家小卖部。
张晓萌很纳闷地问陈茶:“你为什么要帮村里?明明他们都那么欺负你们?”
“我只是帮我们自己而已。”陈茶不予多说,打着呵欠回里屋睡觉去了。她如今越来越嗜睡了, 才起来一会又困了。
晚上程樘刚到家,村里的大喇叭就开始响。
老规矩,先十分钟国歌热场。
程樘正喝汤, 就听见老村长在喇叭里代表全村向他们道歉,突然的他差点被呛着。
“什么情况?”他问陈茶。
陈茶想了想道:“大约他们良心发现了?”
程樘仔细听了听,村长不光道歉, 还写了一份长长的非常深刻的检讨在广播里念。
大意就是他们愚昧无知, 不懂法, 犯了错, 还差点把程樘跟陈茶误当坏人给驱逐出村。所以代表全村给程樘和陈茶道歉。
程樘似笑非笑地看陈茶。
这事要跟她没关系,他把碗吃了。
到最后,听见村长说,陈茶将担任为期一年的村长时,程樘脸色瞬间变了!
程樘一腔心里话都堵在喉咙里,半晌干巴巴说了句:“我不欠他们的!”
他知道陈茶一定是为了他才这么做,可他真不欠钱榆村离任何人的。
这辈子,他唯一亏欠的一个人只是陈茶。
“我知道呀!是我自己想当村长。当官才好收拾他们!”陈茶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又吐出来,小脸皱成一团,嫌弃:“好酸!”
程樘:“……”
明明是你让我炒菜多放醋的。炒一回菜要加约莫半瓶醋。
以至于这两天吃饭,程樘都一种菜分成两份炒,一盘重醋,一盘不放醋。
程樘默默把没放醋的菜推到陈茶面前,“尝尝这个?”
陈茶尝了一口,又推回来,摇头:“这个都没什么味道,我想吃炒辣椒。”
程樘:“……”
所以,这是口味又变了?
程樘看了眼桌上的三菜一汤,还是老老实实去炒青椒了。然而炒完菜回来,陈茶尝了一口后表示太油太咸,她只想吃白米饭。
陈茶扒着白米饭,看着程樘明明饱了怕浪费还在硬塞那几盘菜她心中莫名有些烦躁,噘着嘴问程樘:“你会不会嫌我烦?”
程樘想都没想就摇头,“不会。”
陈茶放下筷子,小脸垮了下来,一脸不开心地嘟着嘴抱怨:“可是,我都觉得自己好烦。”
最近她太难伺候了。
明明上一秒还想吃苹果,下一秒就想吃梨了。
心心念念要吃蛋糕,程樘第二天给她带回来,却又一口都不想动了。
前两天还恨不得抱着醋瓶子当水喝,今天又一口醋都不能吃了。
程樘跟着放下筷子,绕过茶几,坐在陈茶身边,伸出胳膊抱着她,大掌在她背上轻拍,轻声哄:“不是你的错!医生不是说过了吗?你最近口味多变是因为怀孕的关系,情绪也是。”都是受那个什么雌性激素影响的关系。
陈茶也知道,可还是闷闷不乐。
“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永远都不会的。别说你这是特殊时期,就算真挑剔我也不会嫌你烦。”程樘低头在她额角上轻轻落了一吻,“傻媳妇儿,我爱你!”
陈茶仰起头望着程樘漆黑幽深的眼睛,回应他:“我也爱你。”
程樘嘴角含笑,抬手扣着她后脑勺低头吻上她,满足地轻叹:“你可终于说爱我了!”
陈茶爱他无疑,但很喜欢听他表达爱意,自己却很少说爱他。
开始的时候还有点不安,现在听见她说爱自己更开心,她不说自己也清楚她对自己的心意。
比如要当这个所谓的村长。
前几天晚上陈茶还跟他说等这事结束就搬到城里去。程樘还拜托油田上那几个客户帮自己寻摸合适的房子。现在她却要去当村长了。
程樘当然不信陈茶真心想当村长。
他知道她一直不喜欢这个村。
不喜欢这里是因为他,答应当村长留下还是因为他。
吻越来越深,眼看要擦枪走火,程樘喘息着抬起头,按着陈茶的头紧紧地贴在自己怀里,恨不能把她揉进自己心里,无奈地低叹:“三个月怎么这么长?”
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