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无忌准备来大漠时,你就开始计划,刚巧碰到万昂的事,你就借机行动是吗!”
她的怒气有些牵扯到了莫循的身上,或许在她心里,如果不是因为莫循这个举动,估计如今卫无忌也不会伤上加伤,身受两种毒物而痛不欲生,净初在一旁听着,心里微叹,她能理解莘月如今的心情,毕竟那个躺在床上的是她此生最爱的男子,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旁人所设计更是不能接受,但这个场面又何尝是莫循能够意料得到,所谓世事无常,不就是这般么。
“莘月姑娘,净初刚回来不久,自是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在我听来的这些消息之中,先不说九爷是否有所计划,就算没有他的这一箭,万昂的七日瘟也会实实在在的射中卫将军,这是是他们早就备下的阴谋诡计,而如今不是生气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如何把卫将军给救回来。”
也或许是净初说出了重点,一下子就把莘月给点醒了,她的性子又是一向容易冲动,为了卫无忌如今估计是什么都想不到了,二话不说就转身要去找万昂要解药,石谨言立刻就一把走过去,以自身拦住了她,并且劝她无需白白跑一趟了,万昂是不会轻易把解药交给她的,就算她的武功再好,以一人之力去万昂那里拿解药,估计万昂宁愿死也不会把解药交出来,万昂一旦一死,卫无忌能不能治好这还是后话,单单是莘月就已经足以添上一条不义之罪了。
“他要是给了你解药,就是承认了谋杀朝廷重臣,投敌叛变,这是要株连九族的,更何况,万昂一心想置卫将军于死地,他怎么可能把解药放在身上呢。”
九爷看着莘月仍旧不肯死心,只能一步步的去劝阻她,只是她现在脑子发热的很,很少的话能听得进去,在她心里,认定了的事只要她想干就一定会做到,只是她从来不会想过,这样的冲动背后会牵扯出多大的灾难和更多不可预料的事情。
净初走过去,微凉的手触碰到莘月因为怒气盛满而有些抖动的身躯,握着她的手,试图能够将她的情绪平静下来,又转头看了看莫循,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九爷说得对,你若硬来,一定会激起兵变,我们耽搁不起,卫将军如今只剩下六天的时间了。”
莘月再也受不住,两行泪珠啪嗒啪嗒滚落下来,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悲痛包围着她,甚至觉得就连当初早产所生下孩子时的疼痛都不及此刻万分之一,如今她只懂得痴呆呆地站在原地,无能为力又心如刀割,心里上上下下翻滚折腾,五脏六腑都仿佛挪动了位置,她本是阳光明媚的女子,但就算她再怎么抬头仰望,眼角处的泪水依旧在源源不断的涌出来,看得在场的所有人都静默不语。
一连几天,莫循都仿佛把自己锁在了那所房子里,从未踏出过房门一步,而小院处,则是由石谨言和石小风在那里来来回回的出出入入,先是磨药又是煎药,几里之外都能闻到一种苦涩的气味就直钻鼻间,而净初这几日也日日夜夜伴随在莫循身侧,虽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在细微之处总是能在莫循需要的时候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