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哥金屋藏娇…终于舍得把妞儿带出来了。”
“哟,这是大眼嫂啊,我还以为是…”
“以为是什么?”
……
淫。荡的笑声在桌上此起彼伏,阿恒也笑了,笑得同他们一样,我盯着他,无端感到生气。
这桌的混混叫大眼仔为哥,不过是在洗刷人,大眼仔眼下也不敢生气,他花言巧语地和大家打成一片,也拉着我一起给阿恒敬酒。
和阿恒碰杯的时候,我故意用了点力想把阿恒的酒撞洒,他的杯子拿得稳重,只洒了一两滴出来。
杯子之间碰撞得清脆响。
桌上的男人们又乐得大笑。
阿恒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神色如常地缓慢喝酒。
大眼仔一巴掌拍到我的后脑勺上,喜怒不明地骂,“敬个酒也不会,还不快给恒哥道歉,笨手笨脚的!”
“对不起。”我杵了杵筷子,不怕生地夹菜吃。
阿恒放稳了酒杯回应,“小姑娘淘气,没什么道不道歉的。”
接着,桌上的男人又开始说各种洗刷人的玩笑,什么大眼嫂有个性,连恒哥也得给面子,大眼仔调。教女人的功夫一等一的厉害,马场的马交给大眼仔一定跑得更快。
不论他们怎么说,大眼仔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态度随意无所谓,可是我能看见他笑脸下的微表情,抽搐的那一两秒稍纵即逝,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东哥的走狗来吃饭,阿恒的手下反应在情理之中。
饭吃到一半,大眼仔受不了他们的洗刷,起身说了几句抱歉的话,然后拿我当挡箭牌离席,他做出好男人的模样,告诉大家要陪我去逛夜市。
我们前脚刚走,后脚来了一个台湾腔的高个子男人,他基情满满地发嗲,“阿恒哥~筒子们~淫。家来了~,” 下一秒他凶神恶煞地骂,“干!不等我就开吃了,没人性耶!给我吃剩菜剩饭!”
那些大混混唤他岛哥或岛国哥,只有阿恒叫了一声他的全名——向岛。
阿恒冷冷地嫌弃道:“向岛,再用那种腔调说话,我给你吃拳。”
向岛妩媚地眨了眨眼睛,骚气冲天道:“好怕怕~。”
哈哈哈哈……这是台湾男人放荡不羁的狂笑声。
我那时觉得向岛的名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后来知道他的出身,也就不觉得怪了。
大眼仔绕了一圈从后门回到铜雀门,他不会舍得花钱给我买衣服,我身上穿的都是苏珊的旧衣服,包括内衣内裤,要不是实在没钱,我也不敢穿坐台小姐的内裤,很怕会得性传染病。
我沦落到如此地步,怨谁呢?
只要以后能凭自己的双手挣血汗钱,能养活自己,再找到一个好男人嫁了,对我来说那就足够了。
进屋后,大眼仔抬手的瞬间,我马上抱住了头,原来他不是想打我,只是想拍我的脑袋,他不甘地咒骂道:“妈的,你刚刚就该把酒泼到阿恒脸上去,反正他不打女人,艹他妈臭逼,整天就知道端着样子装叉。”
我当一个安静的垃圾桶,听着大眼仔像黄狗一样大声叫骂。
他一天不说脏话,那都是奇迹,每天都有艹不完的妈,干不完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