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被杨先生带走,多亏了调酒师安东尼,是他在我走后通知了阿恒,为了感谢他,我塞了点小费过去。
我同安东尼聊了聊感情问题,请他帮我分析慧姐是不是在说谎。
安东尼分析的有模有样,他列出了几种可能,第一,慧姐拿钱办事,所以撒谎;第二,慧姐担心我和她关系不好,所以撒谎;第三,慧姐和阿恒的确没有什么,所以解释。
我噙着一杯颜色鲜艳的果酒,手指无意识地卷起头发,我思虑了几分钟,撇撇嘴道:“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我也列的出来这些可能。”
安东尼立时搁下酒瓶,他将手肘撑在吧台旁,啧啧两声,语气肯定道:“我觉得,慧姐没撒谎。”
我的眼睛顿时亮了,“此话怎讲?”
安东尼曰:直觉。
我送了好几个白眼给他,他笑了一阵继续花式调酒。
我趴在吧台上,心情烦闷。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居然是那晚想捡尸的杨先生,我们双方的表情都有一点惊讶。
杨先生理着西服轻轻靠在吧台边,他露出标志性的微笑,低叹道:“安琪拉宝贝,又遇见你了,缘分啊缘分,对了,你那晚…没事吧?”
我给了他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微笑,“有事的话,我还能在这儿喝酒吗?”
杨先生在耳旁比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他遗憾地说:“我给了你名片,你怎么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报平安?害我挂念了很久…我很挂念你的安危。”
“被狗叼走了。”我的玩笑话令杨先生握拳轻笑,实际上阿恒还我衣服后,我就没见过面前这个禽兽的名片了。
杨先生似乎还想泡我,他吩咐调酒师给我配了一杯失身酒。
安东尼抢了另一个调酒师的活儿干,他偷偷向我眨了眨眼睛,我配合着他一起坑杨先生的酒钱。
安东尼给我配得酒并不烈,他在客人眼皮子底下大胆地偷梁换柱。
杨先生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我喝醉,他好像起了疑心,便笑问道:“你的酒量是我见过的女孩子之中最厉害的一个,对了,你上次喝了多少酒才醉了?”
我说了一个夸张的数字,而且编了一个夜场女王的身份出来,也不知杨先生有没有相信,反正他继续给我买酒了。
杨先生视线偶尔转开的时候,我和安东尼相视而笑。
whatever you like这首重低音的音乐忽然被换了,现在播放的歌曲有几分熟悉,我恍然记起是阿桑03年发行的歌曲:叶子。
我在阿恒的房间里听过许多遍。
“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天堂原来应该不是妄想,只是我早已经遗忘,当初怎么开始飞翔,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爱情原来的开始是陪伴,但我也渐渐地遗忘,当时是怎样有人陪伴,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只是心又飘到了哪里,就连自己看也看不清…”
男人的嗓音和阿桑的感觉很像,富有沙哑的磁性,透着一些沧桑,一些寂寞,也低沉的令人耳熟。
我转过高脚椅子看,台上站立着一个痞子气的男人,但是他唱歌所流露出来的稳重感,已掩过了天生自有的玩世不恭。
阿恒现身唱歌,引得底下的人们沸腾捧场。
唱歌的过程中,他一直深邃地注视着我,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这个方向。
我左看右看,旁边没有女人,更没有慧姐,只有个文质彬彬的斯文禽兽——Da.vid杨。
杨先生已注意到台上的阿恒,他的神色变幻莫测,暗自看阿恒的眼神似乎想吃人,而且他对我使出的勾搭攻势更强烈了,甚是砸钱想请我陪他去外面看看风景,一个小时一千块。
真是去看风景的话,那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