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我干干笑了几声,为了转移自己的窘迫,我在小贩手里买了一袋鱼食,蹲在湖边投食喂鱼。
苏珊一起蹲下来喂鱼,她连问了我好几个问题。
你觉得阿恒爱你吗?会爱到永永远远吗?
阿恒的一切你了解吗?
你们的未来看得见吗?
一不留神儿,我手中的鱼食掉了一大半,肥瘦不一的鲤鱼张大了嘴巴抢食吃,我盯着它们下垂的鱼嘴,仿佛盯进了一个漩涡里,每个漩涡都要将我淹没,我似乎要掉进去了!
“苜蓿?”苏珊的一声呼唤,将我唤醒。
我稳住心神,耸着肩膀对苏珊说:“感情有时候就是不清不楚的,这些问题我暂时不知道,以后就知道了,如果因为害怕,我就不迈出那一步,那我肯定会后悔。”
“那你盲目地迈出去,然后,更后悔了呢?”苏珊明澈的眼睛与浑浊的绿湖在我眼前来回切换。
我乏味地抛着鱼食,转移话题,“我想吃马蹄糕,早上没太吃饱,我可以请你。”
苏珊没再追问我人生问题,这次她答应让我请客,以前逛街吃点心,她从不让我付钱,大概就像她说的,我在她眼里是个孩子,她不允许一个孩子来付账。
逛了一整天,我们按时去铜雀门工作,期间阿恒打了几通电话过问我的安全,我煲电话粥的时候,会害羞地背着苏珊。
阿恒说以后出门尽量带上向岛,向岛虽然怂,但是身手很好。我既然跟了他,安全上的问题不能马虎。
他需要忙碌的事太多,如果照顾不周,只能让我包涵理解。
只要阿恒不变心,异地恋我也能理解!
上班的途中,我抽空给向岛打电话,也就是想把阿恒给他布置的新任务通知一下。
出乎意料的是向岛居然挂了电话,他第一次挂我电话!打了几遍,他亦挂了几遍。
后来我从别人口中知晓,向岛心情不佳,去吧台找铜雀门的电台DJ了——调酒师,安东尼。
向岛才回内地,他在高雄可能又和家人闹了矛盾,我翘班去看人,他果然坐在高脚椅上灌酒喝,时不时地同安东尼聊几句心事。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坏心眼地想要吓唬向岛,我突然重拍他的肩膀,他没被吓到,倒是反手将我擒拿了。
认识许久,不曾发现他也有阿恒所说的身手。
他松开我之后,第一次冲我发脾气,“你他妈不工作,搞什么偷袭?”
面对向岛,我习惯性地仰出双下巴,“咦——你吃火。药了,这么凶。”
向岛归回原位,忧桑地喝酒。
安东尼朝我挤了挤眼睛,我没懂他的意思,“嗯?”
向岛忽然抬头剜了一眼安东尼,安东尼便忙自己的事去了。也许向岛不想把自己的心事透露给我听,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很理解他。
我拉过高脚椅坐在向岛右手边,讲义气地陪他一起喝酒,顺便告诉他,“阿恒说,以后我出门要带上你,他夸你身手不错。”
向岛抖出杯中的冰块咬着吃,他的情绪很低落,也就拖着腔调说话了,“早知道了,还怕我不保护你?也不动动脑筋想,老大肯定事先通知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