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着这条小道开过去,小道大概两个车位宽,每次迎面过来一辆巴士,双方总是减速缓缓地让对方通行,不仅如此,水泥路面似乎多年失修,已经是破败不堪,苏和心中难免抱怨:“这些年惠农政策下拨的钱,真他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走了大概十几里路,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苏风和到了路边一个不知名的村口,摇下车窗,溪水潺潺,蛙鸣呱呱,一阵泥土的芬芳夹杂牛粪的臭味扑面而来。他看了看不远处,马路边上的农田里模模糊糊看得见一对夫妻在拾掇一捆杂草,苏风和看着很好奇,又怕他们看不清,便开着车灯照着那片区域。
老伯看到不远处有人给自己打光,堆满了黄土一样褐色的皱纹的脸上满是善意的笑,朝着苏风和的方向点头以示感谢。
不一会儿,俩人绑好了四捆草,一人挑着一担上下浮动像波浪一样朝着村口方向走来。走在前面的是另一位略有白发,年纪跟风和母亲差不多大的妇人,到了苏风和的车前,咧着嘴儿一个劲儿地对苏风和说着听不懂的土话,一手扶着肩上的担子,一手从担子上抽出一把草往苏风和的车里塞,苏风和不知所措,一边尴尬地笑一边用手推挡示意她住手。
老伯见状,看了看苏风和,大概知道是个城里人,放下肩上的担子,用土话对老妇人说了些什么,老妇人便不再强塞东西给苏风和,老伯便走到老妇人面前又说了什么,老妇人便把想要送给苏风和的草给了老伯,老伯用蹩脚的普通话说:“哎呀小伙子,不要怪她,她就是想送你一点花生,结果弄得你的车子脏脏的。”
说完,便拿着花生到几步远的水渠中涮了涮,拿出来甩了甩水,一把拧掉了多余的茎叶,送到苏风和的面前,像一束美丽的鲜花一样。苏风这和才看清这是一株来自地底下的花生。
苏风和笑了笑,依然还有一些黄泥站在花生上,依然还有水滴往老农的手臂上往下流,苏风和还是接过了花生,微微一笑对两位说:“谢谢大伯大娘!”
老伯乐开了花,说着不客气不客气,便又挑着担跟大娘一路说说笑笑地走了。
苏风和看着手里的花生笑了笑,这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苏风和就是觉得心中美滋滋的,他摘下一颗剥开,粉红的花生米甜脆可口,记忆中苏风和并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花生,于是就多吃了几颗。
吃着吃着,便觉得肚子越来越饿,他翻了翻车里并没有找到吃的,又看了看周围,这荒郊野岭想找个吃饭的地方是不可能了,只好继续向前开,没过多久就到了W镇上了。
苏风和给车子加了油,在镇上的马路上兜兜转转也没有看到几家餐馆,看到的餐馆也都关门了,现在也才八点多,小乡镇的门店却似乎全都打烊了,无奈之下只好去小商店买了几包泡面和零食若干,向老板要热水泡了泡面,将就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