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絮没说话,迷茫着一双眼看苏羚木。
苏羚木被他看得极其别扭,忍不住凶巴巴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美人吗。”
钟絮嘴巴颤抖着张开一条缝,艰难地对着苏羚木喊出两个字。
“妈妈……”
苏羚木:“……?”
苏羚木:“卧槽,你他妈!”
苏羚木气得脸都红了,扯着嗓子吼:“钟絮你给老子滚蛋吧,老子是男的男的男的!!”
钟絮茫然地看着苏羚木,眼看着那双眼睛就又要闭上了。
苏羚木气得要呕血,也知道这二货估计是烧糊涂了,说什么都没用。
愤愤地把退烧药塞到对方嘴里,然后把水杯抵到钟絮嘴边,苏羚木硬梆梆地说:“喝水,咽下去。”
钟絮乖乖巧巧地喝水,吞咽,然后吸吸鼻子皱起眉头,包起一泡眼泪花,眼巴巴地望着苏羚木说:“苦。”
声音软绵绵,比白砂糖还甜。
苏羚木:“……淦。”
苏羚木感觉自己要死了。
果然直男是这个世界上最讨人厌的生物。
苏羚木看他吃下药,又闭上了眼睛,自己也还困得不行,打算收拾收拾下楼补觉。
“睡吧。”苏羚木松开搂住他的手,把人扶着躺下,还给掖好被子。
结果刚要起身,右手就被钟絮抓住了。
“妈妈……”钟絮早就已经再次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此时眼睛都没挣开,抓住苏羚木的手却非常用力。
苏羚木头疼不已,左手在试图掰开钟絮无果后,咬着牙低吼:“老子不是你妈,我下面比你还大好吗!”
钟絮紧闭的眼睫上挂着泪珠,嘴巴还在不停低喃着“妈妈”二字,根本听不见苏羚木的话。
苏羚木一屁股坐在地上,深深叹了口气:“真的是欠了你的。”
……
那边方适在收到苏羚木的消息后,也立马给杨羽凡回了电话过去。
“是发烧在家,谢谢你告诉我,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是我失职了。”方适说,“麻烦你给他请个假。”
“这事不怪哥哥,小钟本来就不爱提这些,倒是我昨晚该告诉哥哥的,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杨羽凡说,“假我已经请好了,放心吧,我今天就是看他一直没来,估计是严重了,才打电话问问。”
方适:“嗯。”
钟絮的事情讲完,方适一时不知道该和杨羽凡说什么。
话筒内沉默了几息,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那没什么事,哥哥我先挂了。”杨羽凡率先打破沉默,“我还有很多快件要送,得去忙了。”
方适愣愣道:“好,好的,你去忙吧。”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急促的忙音,方适举着手机,又缓慢地放下。
一股难掩的失落在心口疯狂蔓延。
明明早就做了好心理准备。
明明知道当时说的那些话,就是在亲手斩断他们之间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