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尧忽然想起来一个说法,那就是艺术家在精神方面很多都不太正常……
易澄的想法听起来有些大胆,但万一以毒攻毒,就成功了呢?再不济,就算是陈景焕不要他了,郁子尧也觉得重新获得自由也挺好的,总比一直待在一个变态身边强……没错,他就是觉得陈景焕这人有点变态。
说不准他看着易澄难过,还会在心里一边心疼一边暗爽呢;说不准他就是沉溺于这种拧巴的关系,无法自拔;说不准他就是那种准备将生命献给艺术的狂热信徒,任何可能会威胁到他内心虚构起的圣殿的行为,都会被他抹杀在摇篮里,哪怕结果可能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坏……
郁子尧是个脑子灵活的,经常想什么事情,一想就拉不回来了。正当他的思路犹如脱缰的马一样飞奔出去的时候,身旁的男孩推了推他的肩膀,总算让他回过神来。
“那个……”易澄红着脸问他,“你能帮我吗?”
“呃,怎么帮?”郁子尧向来是个不怕惹事的主儿,但他看着易澄的表情,总觉得两个人讨论的话题莫名要冲着色情的方向去了。
“我应该找谁……”易澄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根本听不见了。
他承认之前联系瑞安的时候,对于这件事上还心存侥幸,故意约在了陈景焕能找到的地方,其中一大目的就是故意惹陈景焕生气。那会,易澄还对两个人的未来抱有些许希望,但是,这次决定已经完全不同。
他是真的死心了。
倘若他不能离开陈景焕,他就不可能放弃对男人的幻想,他会一天比一天沦陷得更深。他必须要鼓起最后一点勇气,趁着还算理智的时候,自断后路。既然决定要冲破荆棘围成的笼子,那么受伤是无法避免的,易澄不在乎。
他恨那些禁欲主义的教条……他早就想拽上陈景焕一起遁入地狱。
“你……”郁子尧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你可千万别自己去外面乱找人,那些外面的人不知道有什么不清不楚的病呢。”
易澄看着他,眼神里面一点杂质都没有,仿佛只是在和郁子尧讨论一朵花,或者一阵风。
“我去给你找人。”
易澄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从郁子尧那里得到的答案,他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郁子尧看着男孩笑起来的样子,却只觉得心中凉意多了几分。
他不明白是不是世界上每一对相爱的人都要彼此折磨,明明深爱,却总是用各种手段刺伤对方,撕开灵魂和心脏,直到血肉模糊。等到那个时候,两个人也就走向了生命的岔路口,从此一个向西,一个向东,他的父母就是如此……也不知道易澄和陈景焕之间又会是哪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