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煊自知理亏,为了防止许霜眠越说越委屈再进一步发作,他立刻吩咐一旁站着的佣人:“去把我带来的蛋糕打包好,给他带上。”
许霜眠喜滋滋地抱着又一次被装好的巧克力蛋糕,被推到门口,被程煊抱上车。
程煊开车时感觉到旁边坐着的人有些紧张。许霜眠在程煊面前总是叽叽喳喳的,可他今天从上车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也不看程煊,而且他似乎也没有把蛋糕拆开吃的打算。
如果是许霜眠做了什么亏心事,他通常都是直接跟程煊耍赖撒娇让他给自己摆平。还有什么事是会让许霜眠感到紧张的?程煊实在猜不出来他今天反常的原因。
一路无话。
程煊准备把许霜眠推到客厅,好好盘问一下他。
轮椅上的人却突然开口到:“阿煊哥哥,我的东西丢在你卧室里了。你推我去你卧室好不好?”
他在程煊家里养伤时,程煊担心他一个人睡,晚上想喝水,想起夜没人在旁边照顾不方便,就同意许霜眠和他一起睡。
可他说的煞有其事,倒叫程煊开始怀疑是自己关心则乱了。他依着许霜眠的吩咐把他推进主卧,又推到床边。
“许霜眠。”程煊觉得自己被耍了,“你东西难不成落在我床上了?”
许霜眠不理他,手脚并用往床上爬。他爬上床,翻过身坐好,对程煊说:“程煊。我想问你一件事。”
程煊懵了。许霜眠现在高一,他俩在许霜眠五岁时认识。这十年间,许霜眠叫他阿煊、阿煊哥哥、哥哥,还有不少许霜眠给他编的绰号,却从没叫过他的名字。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严肃,程煊预感到许霜眠问的不会是什么他想回答的问题,他想制止许霜眠:“我看你是欠收拾了,这么没大没小。”
“你听我讲完!”许霜眠伸手扯了扯程煊扎在西装裤里的衬衣,“你坐下来说,我仰着头看你好累。”
程煊依他,绕到轮椅前坐下。
“问什么?”
真要他讲时,许霜眠又沉默了。
“要问什么?”面对许霜眠时,程煊的耐心总是无穷无尽。
床上的人憋红了脸,用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问:“你喜欢我吗?”
这话叫许霜眠面对面的讲出来,声音虽小,程煊到底还是听见了。这话像是一记闷棍狠狠地敲在他的后脑,打得他脑子里嗡嗡的响,头又疼又晕。
许霜眠见程煊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半天不说话,他贴心地解释:“阿煊你是不是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喜欢就是独一份的,没人能替代的,就像。。。”他顿了顿,耳廓还带着红晕,声音再一次减弱,接着说,“就像我喜欢你。”
他执意要到程煊家里来讲这件事,不是毫无缘由。下午许霜眠独自在老宅想了很久,他想不出来可以代替程煊的人选。他的世界很小,有妈妈、有舅舅、有易鑫和易伯、还有程煊就够了。剩下学校里的同学老师、家里的佣人,于他来说,不过是过客,这些人来来去去,许霜眠不在意。
他又想到程煊的世界没有他好像也很精彩,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虽然身边的人保有默契的不让许霜眠知道,可这不代表他没听学校里别家的少爷提起过。程煊会不会有可以代替他的人选呢?他思来想去,想到来程煊家里第一天,坐在这个位置的那个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