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许霜眠接受他。
“今天太晚了,我得走了。明天再来看你。”说完又亲了亲床上的人的脸颊。
他直起身,晃眼见似乎看见许霜眠微微笑了一下。那个微笑让他僵在原地,姿势也停留在撑着床边微微勾着背的站着样子,“眠眠?”
“眠眠?”他瞪大眼睛,不放过许霜眠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你再笑一下!再笑一下!”
许霜眠没有丝毫反应。
程煊脸上滑稽的惊喜一分一分慢慢落下,心里还是怀揣着一丝希望:“宝贝我求你!你再笑一下!再笑一下好不好?”
床上的人还是毫无反应。
程煊脱力,一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捂住脸,用力呼气吐气。过了一会儿,他把手拿下来,双眼泛红,又看向许霜眠。
!
床上的人正费力地半睁着眼看着他,扯了一下嘴角。
那甚至算不上是一个微笑,程煊却看得怔愣在原地。
许霜眠太累了,光是睁开眼睛都快耗尽所有力气,他又合上眼。
程煊轻声细语地问:“醒了?”
床上的人不答。
他冲出房间站在空荡荡地走廊上大喊医生,连着喊了好几声,值班医生终于带着护士冲进病房。
刚才也许是叫得太大声了,程煊眼前一阵阵发黑,脑中缺氧,他坚持着撑住医院走廊墙壁上的扶手,拿出手机给许霜眠的主治医生打电话要他立刻过来。
挂了电话程煊依在扶手上,双手掩面。
过去一年他每天都在想,许霜眠会在哪一天醒过来。那一定是特殊的一天,也许是两人第一次见面那天,也许是许霜眠的生日,也许是他回国那天,他甚至希望会不会是他把许霜眠骗出国的那天,每一个这样特殊的日子,程煊都免不了心怀期待地出现在仁荣,可他收获的还是那个昏迷不醒的许霜眠。
今天很平常,不是任何一个特殊的纪念日,他也没带鲜花和水果来。可今天从现在开始就不平常了,许霜眠醒来,让程煊觉得连带着空气里飘着的消毒水味闻着都是香的。
很快仁荣的院长和许霜眠的主治医生一起出现在医院走廊上,主治医生急匆匆进了病房,院长上前想和程煊招呼两句。
程煊摆手说:“家里还有点事要处理。”便拿着手机借故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