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烟回了仨字儿:“你做梦。”
她怕薄望京再说点什么浑话出来,赶紧转移话题,“过段时间你们要开记者发布会吗?”
她看到微博官号发的,说薄望京会出席会议,针对这次风波给公众一个交代。
薄望京在家打电话不避她,席烟之前听到他们说要将月底的发布会提前,原来那个发布会是为了和新合作的企业在媒体前亮相。
估摸着他们想借这次的黑热搜给新品造势,对薄望京来说,坏的不会一直是坏的,反而是机遇。
而且他本人出席,绝对能把这次发布会顶上新的流量风暴。
不管对澄清还是宣传来说,效果非常好。
结果那边根本不接茬,不紧不慢地输入,“我要真想,倒也不用做梦,寻根绳子将你绑了,有的是法子让你张嘴,是不是?”
席烟太阳穴热得发胀。
过了几秒,薄望京又发来,引用她问发布会的那条消息,简短地回了一个字:“开。”
席烟听到门铃,熄了屏不再和他瞎扯,下去开门,是门口的保安,说外面有人送外卖,他没让进,亲自拿过来了。
但她没点外卖,看了眼收货人,填的确实是她名字。
紧跟着薄望京电话就到了,席烟不情不愿开口喂了声,好像没从刚才的对话情景里出来,不肯搭理他,薄望京喉间带笑,一点不觉着害臊,嗓音低磁,“我让人送了点桃酥,你尝尝是不是一个味道。”
席烟好几年没吃桃酥了,她高中那几年很爱吃一家叫欧拉的甜品店的桃酥,上大学回来没再见到过。
她打听了,有说倒闭的,也有说老板回老家结婚。
她十分惋惜,吃了别家桃酥都不是那个味儿,就再没吃过。
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甚至梁慎川也只是奇怪她突然不吃了,没细究,更别说以前从不关注她的薄望京了。
她抿了抿唇,接过保安手里的包装袋,问:“怎么想起给我买桃酥了?”
薄望京语调波澜不惊,“放心吃,没下迷魂药。”
席烟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执着道:“等等,我捋捋,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第45章是我的边疆
无非是以前不爱琢磨,现在真上了心。
但薄望京轻飘飘说了句“见你吃过”就敷衍过去了。
他这几天是忙得脚不着地,旅行时候堆积下来的事务和突然的公关危机堆在一起,连睡觉都得数着钟头睡。
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下,他见缝插针地想起席烟。
明明在一个国家,凌晨发过去的消息,得五六个小时才收到回复,或者就不回了,总之懒懒倦倦的不肯搭理人。
薄望京不期然想起穿校服跟在他屁股后头的小姑娘,每到周五就拎了盒桃酥,一路东躲西藏蹦蹦跳跳跟着他回家,还以为自己脚步很隐蔽。
她有时会给他送一捧小花放在门口,或者拍得很好看的明信片,却从来不打扰他,连联系方式都没要。
很傻气。
现在一想起这些,薄望京便犯起贱来想讨好她。
这点桃酥颇费了些周折,请顶尖的甜品师傅自然能做出比这更好的东西,但他意外地不想粗暴地花钱,而是托人去寻原来那个师傅。
他虽然有些路子,也比普通人渠道要广许多,毕竟十来年前的人了,并不好找。
最后打听到才知道那人现在在一家上市甜品公司就职,做口味研发,轻易不能接私活。
对方也是个实在人,出多少钱都不肯来,说不想违抗公司制度。
好巧不巧,薄望京以前阻过这家公司老板的前程,原因是新成立的子公司和这倒霉蛋赛道差不多,他手段又狠,直接将人弄得一蹶不振,后来靠岳父的财力才东山再起。
所以无法得知到底是那人和公司打过报告被否了,还是自己真那么品性忠诚。
薄望京想了想,连自己都没想到,他会为了这种事情给人低了头,亲自打电话过去,客客气气问那个冤家,能不能给员工放几小时假,做一份桃酥来。
那人异常惊诧,逮着机会装腔作势地为难道:“那我可说不准人家乐不乐意,毕竟他只是在我的公司上班,总不能强迫人家。”
薄望京算准他不会轻易放人,单刀直入,淡淡问:“说说条件。”
那人顿了顿,也是个有脑子的,不计较虎落平阳的事儿,反而佩服他的真本事,试探问道:“过段时间我的公司有员工的管理培训课,您来讲几节?”
薄望京答应是答应了,也没让人随意揉搓,只说:“具体哪一天等我助理通知。”
毕竟捡了大便宜,那人不敢再讨价还价,临了,含蓄问了句:“薄总这是一骑红尘妃子笑?”
薄望京默了两三秒,从容面对自己异样的心绪,缓缓吐字:“不是妃子,是正妻。”
这厢,席烟并不知道这盒桃酥的故事,拎着盒子放桌上,本想只吃一块尝尝味道,没想到一开口就停不下来,越吃越熟悉。
她耐不住,眉开眼笑地给薄望京发了条消息:“好吃,有我之前很喜欢的那家的味道,你哪儿买的?”
席烟难得有好脸色,薄望京觉着前面那一遭再曲折些也值,不紧不慢地打字:“哪儿买的不能说,下次还想吃,得看你表现。”
他故意提了句,“没多少片,好好珍惜。”
席烟看到消息果然将嘴巴收了收,原本一口咬掉三分之一,现下只敢吃一个小角了,心里小声骂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