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该喝那杯酒的,自己的眼睛总是一喝酒就变得很热,那些情绪像热气一样氤氲上来,有一瞬间甚至所有话都梗在了喉头,苏容根本无法分辨那些痛苦从何而来,只听见自己的声音道:“所以你无缘无故,就打了我师兄?”
他不过陈述黎商的话,但黎商显然连这个也无法忍受,直接抓住想要离开的苏容,按在墙上。
“问我。”
“问你什么?”
“问我为什么揍Adam。”黎商看着他的眼睛,道:“只要你问了,我就告诉你。”
这一幕甚至有点熟悉,拳击场的擂台,据说也有分边的区别,但技不如人,换了哪一边都是挨打的。
“我不想问了,黎商。我太累了……”放过我吧。
“你是为什么累呢?因为丢下你那个丢下你去当和尚的师父,因为你那些无条件跟在他们后面的师兄,你把全部的精力情绪给他们,留一个空壳子给我,还在这跟我说你爱我。”
如果是以前的苏容,大概能听懂这背后的潜台词吧,也许是“你该把精力放在我身上”,也许是“我希望你像以前一样爱我”,但现在的苏容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太累了,也许是因为化了一天的妆,也许是因为黎商控诉的那些罪名,他像是真的成了一个空壳子,没有能力去应对这些了。
“我们分手吧。”苏容听见自己的声音道。
黎商墨蓝瞳仁有瞬间的震惊,但是他的神色瞬间转为冰冷,是熟悉的应对机制,他永远把这种话当做威胁:“你以为我不敢?”
“那你到底敢不敢呢?”
“别想用激将法,开始是你想开始的,结束就轮不到你来结束。”他仍然强势得很,甚至抓过苏容来威胁:“你要是再为了你那混蛋师兄跟我提分手,我下次见他一次揍一次。”
晚上苏容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在爬山,很高的山,山上有个寺庙,里面有个老和尚,眉眼都是Vincent的样子,他面前跪着一个青年,是自己的样子,神态虔诚,不知道为什么,Vincent要打他,沉重的戒尺一下下落下来,那青年哭着蜷缩起来,一直在说:“我放不下。师父,我放不下。”
不知道为什么,梦里他忽然觉得很轻松,大概是因为知道那个放不下的青年不再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