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想尽,他的这块椰蓉糕就是油盐不进,最后的最后,他只好说了谎:“我同意离婚,约个时间吧,我开车载你过去办手续。不过这件事暂时要对外隐瞒一段时间,希望你能答应。”
“可以。”
这回妻子终于很快有了回应,给出了很明确的时间地点。还告诉他已经把他从微信黑名单上拉了出来,把最初他用的电话号码也解除了呼叫限制,让他明天保持通讯畅通。
这是铁了心要离啊。
温凛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随后又立刻摇摇头——不,离不了,他有把握把人哄回来,这世界上,只要他愿意,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五月的骄阳下,终于又见到了妻子。
妻子接到他的电话刚从咖啡店里出来,站在道边等他。黑胶伞下,妻子戴着灰色的偏光太阳镜,白色字母T恤外面套了件半透明的白色防晒服,下面穿着一条浅蓝的水洗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年轻,尤其是对方已经染回全黑的头发,更衬出了他面孔的白皙与少年感。
温凛停下车,打开车门。
傅观宁一声不吭坐到副驾上,背对着温凛去拉门。温凛看着妻子长袖中若隐若现藕节般洁白的手臂,突然回想起岛上两人之间所有亲密的举动,当即冒出了一个想法:
早知道爷爷想让他当温家的媳妇,高中的时候就该把小学弟叫到家里来,当着家族所有人的面,确定未婚夫妇关系,彻底锁死,然后椰蓉糕一般又软又甜的小学弟就永远是他的了,感情也好,时间也好。
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不会有那么多伤心,因为他们有各自的陪伴。
这样的想法只持续了一秒——温凛从不把太多时间投入幻想,尤其是对过去的幻想。
“觉得热吗?”他尽量用傅观宁比较能接受的语气说话,不让对方感到厌烦,同时也不能够太疏远,“空调可以再稍微调低一些。”
傅观宁刚从咖啡店出来,哪里会觉得热:“不必。”
温凛点点头,将车开了出去,车速保持在“过分安全”的程度。见妻子一面不容易,他不能错过这个劝回对方的表现,所以自然是给他发挥的时间越长越好……除非提前达到了效果。
“听说,最近你在练车?”
“对,”傅观宁眼望前方,“你知道你比我们驾校刚学车的小姑娘开得还慢吗?”
温凛:“……”
这一瞬间,温凛突然想起,傅观宁是长了一口小尖牙的人,只是他秉性温厚,不肯轻易把尖牙亮出来伤人。
而如今,他却牙尖嘴利地对上了自己!
温凛不便激怒妻子,只好稍稍加速,同时对之前的车速做了个合理化的解释:“你刚喝了东西,我是担心开快了你会晕车难受。”
傅观宁没应,不领他这份情,或者说是蹩脚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