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那熟悉的年轻人,如望一头厉鬼,闹不明白好端端一个对他孺慕的孩子怎么突然就变成这般冷厉刻薄模样。
竟是连姓氏也不要了。宁可对财产分文不取,也要抽身离开。
夏老头心渐渐沉了下去,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厉声问:“你可想好了?是真的宁可什么都不要,也不肯和我孙儿成婚?你今日背弃约定、出了这个门,日后就算哭着求我要回夏家,我宁可把产业给了乞丐,也不给你分毫!”
所有龃龉被摊开在众人面前,他此刻也顾不得保密了,就这么问出来。倘若能用着冰冷威胁换来夏时辰一丝犹豫妥协,就算养父子失和闹得所有人都知道又怎样?只要最后夏时辰还是回来继承夏家,局面就还是可以稳定。大不了之后再描补一番,把这次的事情说是一点小事引起的争吵,揭过去作罢。
然而那已然长成一个高大英俊男人的孩子却笑了,清清楚楚道:“这您放心,如果要回夏家代价是要我娶您这外孙,我也宁可做乞丐,都不回夏家。”
个别边角的桌上响起几声闷笑,又强行掩了下去。
台上夏楠音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觉得自己仿佛被人当众剥光了一般又痛又恨。
……亏自己还曾对这夏时辰有过歉疚,说不该耽搁他幸福。可这人怎么这么恶毒?自己也没得罪过他,婚事是外公安排,他俩根本没怎么接触,怎么就被这人说得像是自己有什么令人避之不及的地方,要他宁可被赶出夏家都不肯结婚?
夏楠音总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打量着他,羞愤之下再也在此处待不下去,一扭头直接跑回了后台,躲在化妆间里哭得停不下来。
而外头夏老头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养子是铁了心净身出户也要离开,自己千般打算化为泡影不说,夏家的前景也顿时灰暗难测,一时又急又气,一口气没喘匀,竟生生气昏了过去。
顿时满堂宾客又乱了起来,喊的喊嚷的嚷,也有人抓住夏时辰说他气晕老爷子,必须留下来赔罪。夏时辰伸手摸了摸口袋,好吧,今天穿的订婚礼服,没有钱夹。他目光扫了一扫,很快找到记忆里自己的助理,招呼一声,对方就把钱夹掏出,从里面把所有的现金拿出来,也有小两三千。
夏时辰把钱往拦着他的人怀里一塞:“医药费。”然后不等那呆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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