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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凛越的事?喂……我早就觉得你奇怪了,干嘛那么关心那孩子,是不是——好啦好啦我闭嘴,我想想哈。”
“那孩子嘛,刚来的时候大家对他印象都挺好的。乖巧听话还总是笑盈盈的,会主动帮大家干活,特别懂事。但是后来我们意识到这孩子有点怪……”
“就好像刻意让自己忙起来一样,明明工作已经多到要拖到半夜才能完成了,他还是会笑着应承下来,就像不懂得什么叫疲倦。”
“不光是不懂疲倦,我们发现他的开朗似乎也不是真心的……”
“有一次有人半夜起来,发现他没有睡觉就那么坐在床边,表情阴沉得吓人,那模样和他平日里简直判若两人。”
“再后来,我们才听说他母亲刚去世不久。哎,要是不说完全想象不到。哦对了,听说他母亲的葬礼上他完全没有哭呢……总之,大家渐渐默认这是个怪孩子,有点忌惮。”
……果然,我先前的直觉是对的。
这些话让乔伊听得心中一阵憋闷,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半晌,他问:“那既然都忌惮了,为什么你们还欺负他?”
亨利顿时面露尴尬。
“也、也没有欺负他了,只是他确实什么活都愿意接着,大家都想图个轻松,所以……”
“好了好了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我们挺不像话的。”
“不过说实话我也一直在劝其他人收敛点,虽说那孩子目前为止都没有任何危险的反应,但我总觉得他绷得太紧,说不定哪天突然就爆发了。”
……爆发吗?
乔伊靠在墙边,喃喃思索这个词。
经亨利这么一说,他似乎突然有点明白了凛越今天在洗衣房时的古怪表情——那却很像洪水即将决堤前的样子,只要再稍微推波助澜一下,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到底什么样的事会成为推波助澜的那一下呢……
乔伊蹙眉沉思。
这时,被美艳暴击击中的亨利也总算回过神来。
他呆呆地望着乔伊:“你哥……”
“别说我哥了,咱们早点回去。”
凛越的事压在他心头,乔伊总觉得有种不安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然而,当他刚回到地下室,这种不安变成现实。
……
只听一阵吵闹,似乎是有人打起来了,乔伊顿时心下一沉,连忙赶到工作间。
里面乱成一团,引来争端的人正是凛越。
似乎是被人狠狠推了下,凛越狼狈地半趴在地上。然而,完全没了平日里温和小兔子的模样,此刻的凛越就像一只被逼急了的小狼崽。紧咬牙关,狠狠瞪着对面的大个子,眼中满满都是怒火和恨意,似乎要将对面的大个子灼烧。
对面的大个子是仆役中年纪最大的孩子,在众人中向来占据“霸主”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