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往从马甲身上得到的,那些此前从无用武之地的技巧和话术都派上场。
一个内心自卑而纤细,装成大大咧咧来保护自己的女孩子,剥洋葱一样一层层往里深入的时候,真有种正在追求一个全新姑娘的错觉。
幸好,他能感觉到,裴乐是喜欢他的。
即便那种喜欢更多是单纯的崇拜,或者上下级的信赖,得到了各种好处的兴奋,即便那些都还没有转成爱恋。
可他等不及了。
他有强烈的预感,最近好像还会有马甲突然告别。
而在安全线上的人,只有一个不敢轻易动的梅盈袖而已。
即使内心觉得这有点卑鄙,可能会让他从多情变成花心,从风流变成下流,他依然只能如此选择。
当人微醺,当夜已临,浦杰带着裴乐,一路默默无语,手牵着手,回到了宽敞的套房中。
没有另一个房间,今晚,她已无处可去。
“你总是这么追姑娘吗?”她脱掉鞋子,赤着脚踩在因冷气的风而有些发凉的地板上。
“不,让我这么追的,你是第一个。”
“因为我看上去好欺负?”她抱着手肘,靠在桌边,疑惑地望着他,“所以你觉得我不会拒绝你?”
“因为我想要你。”浦杰走过去,不准备再给她妄自菲薄自贬自贱的机会,“裴乐,你今年就二十六岁了,你我都是成年人,你好好看着我的眼睛,你觉得我不想要你吗?”
她微微抬头,盯着他的眼,看着看着,就像是有些发软一样,用手扶住了桌面。
“我不知道,你把我带到异国他乡,给我买新衣服,给我买首饰,给我做美容护理,给我找人化妆,你把我包装成一个漂亮的女人,然后……然后把我带来你的房间。”她绵软无力地说,“那你要的是我吗?浦总,我……我平常是什么样子,你知道的啊。你……以你的条件,不需要这么将就的。”
她还真是把自己看轻出了水平。
浦杰磨了磨牙,一把搂住她,转身挪到床边,沉声说:“如果你纠结的是这个,那你现在可以去洗澡卸妆,还把自己变回当初喝醉酒在我面前唱歌的样子。你这次没有醉,你会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想要你。”
她没有回答,但也没有挣开。
沉默了好一会儿,在浦杰已经忍不住要吻上她娇艳唇瓣的时候,她才轻声说:“不要。”
他停在了原处,没有再逼近。
他心底允许自己霸道的底线,也就到这种程度。他无法接受自己在女人不情愿的状况下单方面满足自己。
两情相悦是他绝对不肯放弃的原则。
他叹了口气,准备承认自己的失败,就此退开。
但她有点慌张地又一次开口,解释说:“老板,我……我是说,我不要去洗澡卸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