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亚琛的脸上忽然涌起一种浓雾般的悲伤。
“我爱你,那原是我青年时代所钟情的全部愿望。”杜亚琛低沉的声音悦耳动听。
宴喜臣屏住呼吸,任由受上重重一击。
“巴西利卡大剧院之后我才知道,我所带来的伤害就算穷尽一生去弥补,也无法消弭。最可怕的是,那之后我一直在想,如果重新来一次,我会不会做不同的选择?答案是不会,就算重来一千次,一万次,我还是选择要你活下来。”
“不要怪我,那时我只是个不懂爱的家伙。我是个在死亡,背叛,阴谋和炮火中长大的怪物。我不懂爱,直到遇见你。”
宴喜臣这辈子没有听杜亚琛说过如此真挚的话,这让他有些慌了。
“不是的,你不是什么怪物!”宴喜臣又哭起来,他憎恨自己这副模样。
杜亚琛说得对,他就是个冲动而感情过剩的家伙。
“你对我很好,即使我曾经那么糟糕。这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也变得好一点了。”杜亚琛的目光软和下来,他迷人而动情的眼中的浓雾依旧没有褪去,“你让我知道爱是好的,不总是愚蠢而无用。”
他又沉默而一会儿:“不能再照看你了,我很抱歉。”
宴喜臣怔怔地盯着他,只觉得手被人又重又热地揉了揉,然后被放开了。
“什么意思?”
杜亚琛站起来转身。宴喜臣从未发现过他的脚步是那么快,一如当初他追不上。
他只不过是个愣神,杜亚琛已经走到了很远的地方。
宴喜臣几乎连滚带爬地从楼里追下去,狼狈地在楼梯间摔了一跤,他踉跄地追了两步,却发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你不要我了吗?”他听到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回荡在楼梯间。
杜亚琛的背影似乎有一瞬间停顿,然后宴喜臣听到他坚定说:“对,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
有什么东西坍塌,就有什么东西在废墟上重建。
巴西利卡大剧院事件对表里世界的正常安定区没有太大的改变,改变的是安定区的人。所有人都收到了巨大的冲击。表世界势力的人人心惶惶,里世界势力的人开始追究这场责任背后的原因。
除了几位当事人知道事情的复杂之外,许多人并不知道该隐,宴喜臣与杜亚琛之间复杂的关节。
杜亚琛的消失引起一些人的不满,这其中就有因为老友段云去世而显得格外焦躁的于先生。他认为杜亚琛这时候是最应该站出来主持大局,虽然平日这人看上去就不是个喜欢和集体合作的主,做什么都独来独往,但于先生认为杜亚琛掌握着更多人不知道的消息资源,只留下一张“我来处理该隐”这样的字条,然后人间消失,无疑在这种风口浪尖增添了人心的浮躁。
不然说老江到底是比于先生更沉稳耐心些,加上他跟杜亚琛接触的机会更多,深谙杜亚琛这种独来独往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
他听说过他过去的事,知道这些都是杜亚琛佣兵的成长环境以及经历所导致的,很难在后天改变。可是光他一人理解没有用,在巴西利卡大剧院的这次混战中太多人交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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