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景内心虽然疑窦丛生,可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他不明白卫长恭一夜之间会如此虚弱憔悴,甚至对他对面不识,或许是他比较介怀昨日他玩笑似的一吻,觉得应该跟自己保持距离。
此刻见着向自己行礼问候的青年,萧元景只是凝视了半晌,随即摇头,正色道:“还请公子原谅,从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不知何时见过公子。”
那青年仔细的凝望萧元景半晌,眼中没有失望,反而还有一丝侥幸,这样的一种情绪不过是一瞬既逝,却依旧被萧元景捕捉到了。
顿时他心里的疑惑就更加重了。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一个两个对他装作不认识,另外一个却跑来神经兮兮的问他认不认识他,这镇北王府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奇怪啊?
就在萧元景疑惑的时候,这成友之便唱贺陛下驾到,打断了萧元景的思绪,紫宸殿中的一众人皆起身迎候着皇帝与皇后的前来。
再次落座的时候卫长恭与他手下的两名副将,和萧元昌坐在一侧,而萧元景则与萧元齐和其他两个弟弟坐在一侧。
萧元景一抬眸,就能瞧见他对面正对着的脸色苍白憔悴的卫长恭,他很想上前去问个清楚,为何会对他视而不见,奈何此刻人多嘴杂,他只能忍着心底的疑惑。
皇帝瞧着卫长恭的模样,十分感慨:“当初你与你父亲离京的时候,不过七岁的年纪,如今十三年过去了,你还是第一次回京城,你且好生养伤,莫叫镇北王担忧了才是。”
卫长恭起身朝着皇帝揖礼道:“多谢陛下挂心,臣自当保重身子,只盼早日痊愈,能够再回云中,为大梁守卫边城。”
萧元景的手握紧了腰间挂着的那枚刻鹰的腰佩,回想着当日他的那番话和荀若白与庆国公听到他来历时的反应,此刻才算是真正的恍然大悟。
原来他的身份是镇北王世子,难怪当初为他解围的时候,会直接提及边城的战事,给他的腰佩也说是在边城能用的,难怪荀若白在听到他是来自云中,还姓卫神色会惊讶。
当初荀若白的话在莫不是后面就断了,只怕荀若白的原话是想问:莫不是镇北王世子……
萧元景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了,觉得他这兄弟不够仗义。
瞒着他自己真实身份不说,甚至此刻还装作不认识自己,实在是客气。
萧元景偷偷摸摸的摘下了腰间的腰佩藏进了怀里,此刻他瞧着卫长恭眼角都是气,自然也不再将视线投向他了。
这皇帝与卫长恭一番寒暄过后,这皇后就开口了,只是她问询的却不是卫长恭,而是方才去问萧元景认不认识他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