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年低垂着眼睫,脸上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却愣是叫孟寒生品出两分任人为之的味道来。
而他就站在那里,若是有不明的人闯进来,只怕会以为他在强迫那少年,想要做什么下作的事情了。
这样不对。
孟寒生在内心想到。
这样的氛围,可以出现在道侣之间,也可以出现在青楼楚馆的恩客与妓子之间,却绝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师傅与他的徒儿之间。
可是哪怕后悔,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无法收回了。
就在这对“师徒”中暗流涌动之时,外面忽然传出一声响来。
原本近乎凝滞的空气为之一松,在场的两个人都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其中以孟寒生最甚,他几乎是快步的走向门口去,去查看那一声打搅了他们的声响是从何而来。
在孟寒生离开的那一刻,君卿手中的动作顿时也为之一停。
君卿眸光微闪,重新将半拉拉要脱不脱的衣服给拉上,而后手指微动,一只小小的甲虫便飞向了孟寒生。
那小小的甲虫不过小指甲盖的大小,就那样落在了孟寒生的衣角,为了防止掉下去,还用那六条细细的腿紧紧扒住了衣料。
【你刚才放了什么东西?】境灵的声音响起问道。
“小玩意。”君卿随意道。
他明显敷衍的态度令境灵感到有些不爽,但又没什么好说的,对此只能有些憋屈的嘀咕了两下。
而后境灵忽然又想起什么,狐疑道:
【喂,你不觉得刚才气氛总有些怪怪的么?】
“什么怪怪的?”君卿挑眉。
【就……】
境灵的语气忽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就好像是有什么难言启齿的事情,若是他现在能够有实体,那么想必君卿能够看到他红着脸的窘迫样子来。
他像是便秘一样卡壳半天,终于连君卿都快没有耐心去听他到底打算发表怎样的言论之时,境灵总算是吐出了那几个字:
【你有没有觉得他的态度有些暧昧?还非要看你脱衣服,他会不会是对你有什么不正的心思?】
君卿脱衣服的动作一顿:“什么不正的心思?”
境灵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天海宗的修士们:
【当然是想上了你的心思啊!!】
君卿:……
他面无表情,抬脚跨进浴桶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