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的记忆就好像是被严密掩盖的秘密,在此时却好似被浮上了一层沙子,只要轻轻一拂便能够显露出来。
……他想起来了许多事情。
在想起来的时候,君卿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之前到底是如何能够忘记的那样干净的?
族地被毁后的茫然无措,之后再同兄长一起流浪数年,在他们亲手葬送了那些仇敌后他同哥哥终于决定定居在这里……
然后呢?
回忆到这里骤然卡住,君卿的心中头一次出现了懊恼这样的情绪——他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你没事吧?!”耳边焦急的询问声响起,君卿总算从回忆中离开,他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月烨和单梓良都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看着他。
“我没事。”君卿道,有些疑惑他们为何要这样问。
他现在甚至觉得很好,先前一直隐隐有的头疼和无力感都已经消失。
月烨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然后有些艰难道:“……你刚才,身上忽然有了灵息,修为也到了金丹。”
原本一直心心念念想要保护的尊尚忽然修为都到了同他一个等级,月烨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君卿皱眉,似乎还有些不明月烨的意思,他动了动手指,好像没有感觉到什么,只是身体变得要轻盈了一些,更多的变化体现在感官上,若说原来他的五感朦朦胧胧好似跟世界隔上一层,那么现在那层东西已经被揭开。
他身在这里,却可以清晰感觉到自己身旁几人的心跳呼吸,还有那源源流动的灵息。
君卿忽然惊觉自己到底是多么的渴望灵气吗,他就好像是处于干涸中的鱼,而周围几人身上唯有于长情修为最高。
君卿看着于长情,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渴,他不得不假装自然的移开了视线去。
单梓良到了现在总算闭上了一直张开的嘴,他语塞许久后转头看向于长情,严肃的对他道:“此事你不许说出去,我要你现在就起心魔誓。”
于长情:……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忽然出来这样的岔子,心魔誓需要以真名和道途来起誓,起誓成功后会引动天道感应,而他现在化名穆寒自然发誓了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这不就明摆着说明他的身份有问题么?
那么……他现在是不是应该当场翻脸?
于长情思索着这个可能,君卿却开口道:“不用了。”
单梓良和月烨都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