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唱什么都可以。”她要求不高。
容岫朝她的小脸看去，难得见她对他没有一点防备，在他面前如此闲适放松，他喜欢这样的她。
顿了顿，他清了清嗓子，突然有点紧张的感觉。
皎皎月光下，更深露重。一盏孤灯照亮整个寂静房间。
“战城南，死北郭，野死不葬乌可食。为我谓乌：且为客毫！野死谅不葬，俯腐肉安能去子逃……”低沉中带着点高昂的男声在寂夜中响起。
这是一首悲壮的战歌，容岫的声线较沉，还带着点生冷，唱出来很有那种战场惨烈的感觉。
不过，这大晚上的，他给她唱战歌？饶是她要求再不高，也觉得十分别扭。
“那个……能不能还是换一首……”江代欢凝重的望向他。
“朕……只会这一首。”他从来没对人唱过歌，这首战歌还是从前代先帝出征的时候听账下将士们唱的。
“就不会一首稍微柔和一点的吗？”江代欢有点失望。
欸~算了算了，她就怕他把小春他们给吵醒了。
眼见着她笑容消失，容岫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感觉。
片刻，寂夜中又一道低低的男声响起，“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声音断断续续，音准也不太对，一听就听得出来他肯定不会，只是记了个大概。
这首歌是一次宫宴上舞姬们所唱，他只听过一遍。
这是一首对心爱的姑娘表达思念的歌，他唱给她听。
江代欢自然没听出这歌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比刚刚那首高昂的战歌好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