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郎嘟囔了句,小剑已养了一个多月,总不见显示本事,难免有些沉不住气。
叹了口气,把剑收回匣中放好,他了无睡意,和衣躺着,闭起眼睛,听着外面的风雨声,怔怔出神。
迷糊间正要入睡,外面突地传来一声惨叫,随即有人嘶声高喊:“有贼!”
陈三郎猛地醒神,老艄公反应更快,早已起身,探头出去瞧了个分明,一跺脚:“苦也,是水贼。”
“什么水贼?”
陈三郎问道。
老艄公却不回答,赶紧上岸去解绳子,要撑船走。
“老匹夫想往哪里去?”
一声大喝,扑出一人,手里提着一把明晃晃的朴刀。
艄公听出声音,认出了对方,叫道:“刘阿达,你要怎地?”
那人冷哼一声:“既然你认出了我,那就去死吧。”
手起刀落,捅进老艄公的身体。
“你?”
老艄公满脸不可置信,却再说不出话,扑通一下倒进水里,流淌出的鲜血将江水染红,但很快被冲刷掉。
陈三郎见来人刀光霍霍,凶残狠辣,不禁手脚都有些冰凉。
噗!
汉子跳跃到船上,手持朴刀,左手晃亮一个火折子,看着陈三郎,面露狞笑:“想要活命的就乖乖呆在船舱里不动。”
过不多久,划船声起,一艘乌篷船靠过来,船头上站着一个汉子,腰间别一柄斧头,手拿火把。
“老二,船上如何了?”
斧头汉子啐了一口:“他们不长眼睛不听话,都被我砍杀了,穷得很,只搜到几两银子。”
这一艘船的人,和陈三郎他们一样,都停泊在江湾处避风浪,哪想到无辜遭到杀戮,死于非命。
那刘阿达一皱眉,道:“把船凿沉了,把尸首都喂鱼,做得干干净净。”
“好咧。”
斧头汉子立刻做手脚,然后跳过来和刘阿达会合。
汩汩!
被破坏的船只大量进水,开始倾斜沉没,片刻一个浪头翻涌,将船只吞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地虽然是江湾,但水位也很深,船沉下去,等闲无从发现。而其中的尸首即使漂浮流动,但江上风大浪大,弹指功夫就不知漂流到哪里去了。水中更多大鱼,它们闻着血腥味,追逐撕咬,亦会吃掉尸体。
斧头汉子抹了一把雨水,笑道:“这一场风暴真是来得痛快,别人以为船只遭了天灾,根本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泾江汹涌,一年到头失事的船只不少,尤其遭遇风暴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