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晒然道:“少在这假惺惺,箱子里装的东西本是我崂山的传承之宝,岂容外人染指?”
道统门庭,皆有传承,而无论传承的是术法神通,还是某种宝物,都是门庭赖以生存的生命线,兴衰攸关,不容有失。一旦失去,也就意味着断了传承,那么门庭存在,同样失去了意义。
“既然如此,那本道只好自己来拿了。”
张师兄剑锋一转,疾刺逍遥的左手腕,这一次,逍遥富道避无可避。
陈三郎岂会袖手旁观,眼眸精光掠过,就要仗剑去救。
“开!”
被黄麻绳捆住的正光大吼一声,声震山崖,那根黄麻绳竟然节节断裂,被崩开来。
陈三郎一怔,心想临时临急练就出来的黄麻绳质量委实劣质了点,太容易被人挣破了。如此一来,威力大减,不堪大用。这一番,一定要取得那神蚕丝,用它来炼法器的话,那就大不同。
“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正光道士状若疯狂,刚才一摔,发髻散落,披头散发,更像个疯子。但见他双手飞快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一拳头打在自己胸脯上。
这一拳打得真重,他居然咳出了血。
陈三郎有些纳闷,这家伙打不过,竟然气得自残,怪不得人说出家人其实执念比凡人还要重呢。
“吼!”
吐血之后,正光仰天咆哮,全身浑若打了气的气球开始膨胀——
这些事端写起来长,其实就是一瞬间事。与此同时,那边逍遥富道为了躲过张师兄的一剑,情急之下,不得不把手中的长条箱子当做盾牌迎上剑尖。
张师兄哈哈一笑,身法快速,下一刻,就欺到身前,劈手将箱子夺了过来,随即退开数步。
东西到手,他好整以暇,注意到了正光的情况,不禁皱起眉头,喃喃道:“看来他真是被气晕头了,连此等秘术都不惜施展出来,何苦呢。”
正光现在用出来的秘术,有个名堂,唤作“狂牛术”,通过激发血脉潜能,大幅度提升力量,只是用过之后,整个人像被抽空,会虚脱晕死过去。这术法凶烈霸道之处还在于会永久性损害经脉,换句话说,现在正光不计后果施展秘术,他的修为境界这辈子也就停滞于此,再没有上升的可能了。
修者修道,其实最看重己身,是以很少会跟人进行殊死拼搏,生死决斗云云,那是江湖人的风格。修道不易,自该珍惜,特别是道统门庭出身的弟子,这个观念更是根深蒂固,难以动摇。
故而张师兄对于逍遥富道,尽管全面占据上风,但出剑也颇有分寸,留有余地,只怕将对方逼得急了,拼命起来,就不大好受。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