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中一个汉子,穿土色布衫,面目方正,想了想,说道:“我们是难民,不是叛逆,如果去抓了官,抢了城,岂不是和那蛮军无异?”
刀疤汉子道:“但是李大哥,我们吃的喝的都没了,难道就这样白白等死?”
那李大哥道:“可这陈大人不是说了嘛,是来欢迎我们的,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就跟着他去,看看如何?我们这么多人,谅他也不敢胡来。”
“不错。”
“李大哥说得是。”
几位领首者纷纷附和。
刀疤汉子与大胡子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心里暗道: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反正到了县城那边,只要陈三郎安顿不好,那便有机会做事。大咧咧数千难民,小小泾县如何能容纳得下?
想着,也不再反对。
此刻陈三郎策马上前,朗声叫道:“我乃泾县县令陈原,我早已于前方建立粥棚数十座,放米熬粥,只等大家去吃喝。”
他中气十足,所说的声音比那大嗓门的衙役还要嘹亮几分。
“但是,尔等既入本县,当遵法纪,当守秩序,不得妄为。否则的话,莫怪本官无情,刑罚伺候。”
这便是一个甜枣一记大棒了。
难民们一听前面有粥棚,有东西吃,哪里还有什么异议,纷纷大叫着,催着队伍前进。
这时候,那些领首者都感到了民情汹涌,不可再耽搁。
于是乎,浩浩荡荡的难民群开始跟着陈三郎的队伍,再次涌动起来,倒是并没有出现争先恐后的慌乱景象,生怕违背了陈三郎的话语,惹他恼火,把粥棚撤掉,那就喝西北风去了。
……
今天是阴天,有风,颇大。
周分曹站在城墙头上已许久,站着像一块石头,似乎想看到远方,要看到陈三郎如何安顿难民……
此事不平息,他便无法安心。
得得得!
马蹄声响,一骑快马飞驰而来,看其衣衫穿着,应当是巡逻哨兵。其来到城下,大声叫道:“周先生,我在城外码头看见有三艘大船扬帆前来,有旗帜,是虎威卫。”
周分曹心一颤,连忙问道:“他们泊岸了?”
“那倒没有,只是在水面上徘回不去,不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