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召函很快就到达了幽州。
温行之收到召函后,眼神眯起,盯着召函看了片刻,轻嗤了一声,将召函扔在一旁的桌案上。
幕僚见到,试探地询问:“今年不是太后整寿,陛下却要四海来贺太后寿诞,特意给公子您发了召函,其用意怕是在试探您。”
温行之“嗯”了一声,“自然是在试探我。”
幕僚犯难,“那、公子要不要去?”
温行之毫不犹豫,“自然要去。”
幕僚一惊,“公子?”
温行之随手拨了拨灯芯,看着爆出灯花,他眉眼淡漠,“若是不去,不是告诉陛下我要反吗?”
幕僚忧心忡忡,“但如今的京城已不比昔日,无异于龙潭虎穴,若是公子去了京城,万一……”
“你是怕我有去无回?”温行之笑了一声,“不会的,有人可舍不得我死。”
幕僚心神一凛,“公子说的可是碧云山?”
“嗯。”温行之放下拨金针的银签,“碧云山会派高手护我进京的。”
幕僚忧心少了一半,但还是觉得有些危险,“如今二殿下做了太子,凌画虽在养伤,但没了前太子与她争斗,如今势力可以说如日中天,京城又是天子之地,公子一旦踏入京城,就等于踏入了太子与凌画的势力范围,若有分毫行差就错,就算有碧云山的人保护,属下也实在放心不下。”
“你家公子我没那么容易出差错。”温行之笑了一声,“再说,我也想去京城看看,万一能将凌画绑来幽州的话,萧枕不足为惧。”
他想到了什么,又说,“碧云山也想要凌画,呵……没想到,她还是一块香饽饽。”
幕僚心惊,“世子,这话怎么说?”
“就是凌画与碧云山那位少主,有赠伞之谊。哪怕江南十年筹谋因她毁于一旦,那人也没恨上她。”温行之见幕僚不解,他挑眉,“你以为碧云山那位是妇人之仁吗?错了,他可不是妇人之仁,他是喜欢棋逢对手。”
他顿了一下,身子往椅背上一靠,莫名有几分凉薄的意味,“这对手又是女子,若能被他握在手掌心,应是极其能满足男人的自负心。”
幕僚虽不太懂,但还是吸了一口气。
“所以,我借此机会,帮他一把,又何妨?”温行之脸上忽然淡的没了表情,“比起捧着一件精美的瓷器把玩来说,我更喜欢听它摔在地上的脆响。”
幕僚一时说不出话来,“那、世子何时启程?”
“等等碧云山的消息和人。”温行之把玩着玉扳指,“不急,半个月后启程,都来得及。”
幽州收到消息后几日,岭山与碧云山同样的距离,也先后收到了消息。
叶瑞彼时才回到岭山,刚歇了一口气,便收到了皇帝的召函,他拿着召函琢磨了半天,去找了岭山王。
岭山王看到召函,叹了口气,“终于来了。”
他就料到有这么一天,陛下会召人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