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太子难得有不在喝酒而是在写字的时候，他不敢再看低头捧着两个风筝伺候在太子身旁
李太监一近身，太子的手中的笔就停在半空，墨汁滴落在快完成的字上，生生毁了这幅上好的草书，霍衔青没有在意随手把笔扔在一旁
小宫女上前捧上鱼洗盆，他洗好手又用上好的丝绸擦拭过掌心才接过风筝，太子对自己那只海东青不甚在意，拿过鸾鸟风筝端详起来
半晌，他抚摸着鸾鸟身上的花纹笑着对他们说
“如何？”
太子性情大变以来已经许久未问过他们的意见，不知从何开始即使他们一直在太子身边也只有低头的份
阮彦显然是没想到太子会问他，结结巴巴说了句
“很好”
太子又对着李太监
李太监飞快抬头望了眼太子的表情，才故意用轻快些的声音说道
“哎呦老奴哪里会看这些，只是晏公子夸过这个风筝不错”
太子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李太监，李太监本想垂头回避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觍着脸带上笑容
果然太子并未发怒，只是手指轻点风筝
他跨坐在椅上合上眼，姿势闲散却并不颓废，反而像狂士般随意
“你倒是乖觉，倒是说说”
李太监立马上前接过风筝，好生拿在手中才开口
“回禀殿下，老奴探寻所知那位晏公子乃是内阁侍读学士晏大人的独子”
“晏大人只有这个儿子，也并未纳妾后宅唯有一妻，所以这位晏公子性子单纯，听说也不常出去走动，许是因为晏大人在朝中同丞相大人交好，有些小人故意排挤晏公子…编出不少谣言来编排他…”
太子睁开眼，眸色幽深
“哦？说来听听”
李太监语气有些愤愤：
“他们编排小公子粗鄙跋扈，嚣张任性，就如同丞相家的大小姐一般”
太子的手放在佩刀上，摩擦着最顶端的宝石，他又闭上了眼睛
“继续”
李太监只觉得有一背的冷汗流个不停，他试探性的继续说
“接引小公子的太监说，小公子体弱，走了几步便有些喘气，还说白家姐妹让公子烦心咳了好几声”
阮彦也明白这是在做什么，之前他没有跟着太子去留在了东宫，敢情这是他们太子还是去御花园了啊
他来了兴致继续听这让太子好奇的人是如何的，霍衔青的眼神意味不明得落在阮彦脸上，阮彦兴味的表情瞬间凝固讪讪地低头
太子低哑的声音响起：“嗯，在孤的库房挑着东西送过去，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