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听得想笑,他很喜欢小知青关心他的样子,好像他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
这么多年他也可以有家人,这一个认知让他的心涨得满满的
可是他们的差距那么大,他要晚上点油灯把书看过好几遍,才能在小知青面前显得自己不那么笨
也许他再努力一点,如果还有高考的话,他就可以考去首都的学校,和小知青一起上大学…
因为这件事大队长一家都老实了不少,张宝儿计分员的工作也让一个老知青上了
之前张宝儿登记错的没办法全部改正,大队长说从自己分的钱里面拿出来每家每户多分五块,大伙这才没有继续闹
张宝儿经这一出都不敢再出门,不过段向东还是死皮赖脸的在卫生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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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以后,北方的某个农场
“温国清!有你的信!”
正在挖猪圈的一堆三四十岁的男人被喊住,现在是夏天农场猪圈的味道很难闻,这种活都是让他们下放的人来做
这里农场是由一个老头看管,他性子好从来不磋磨他们这些“坏分子”
按理说寄到这里的包裹和信他都要打开看,但黄老头没那个心思去寻他们的麻烦
他和其他人地方的看管不一样,他有儿有女家庭幸福还有工资拿,没必要去故意从他们的信上挑点错出来,把人拉出去批斗
这群来改造的人就和他儿子差不多大,他听说外面闹的凶的时候,儿子不是儿子,父亲不是父亲的,儿子举报父亲这种不像话的事都有很多
他不管什么好坏的,寄到这里的东西简单拆开看看,里面的东西也不拿走,都原封不动的给到他们手里
只是他们这是劳改犯的农场,很少会有人寄东西和信过来,大家都巴不得踩他们一脚来自证自己的清白,哪里会寄东西来
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他脸上的几道皱纹此时因为疑惑更加多,斑白的头发风一吹露出里面更多的白发
“我的信?”
温国清声音有些诧异,自从他说过别寄信过来,他爹只有过年的时候寄信,现在来的信不会是安安或者爹出问题了吧
他把手上的猪屎和稻草蹦在干净的稻草上,看着黄老头手里的信眼眶瞬间就红了
温国清擦了擦手上的脏东西,可怎么也擦不干净,他的手不敢拿着信
旁边的人催促说
“老温,这是谁的信,我们这都这么久没人寄信过来了,你快看啊”
温国清没理他们,跑去河边洗了个手,洗了好多遍才用手指粗糙的手颤颤巍巍地接过信
“这,这是我儿子的信,我们来的时候他才那么点大,现在已经能写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