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曼璎一个人在卫生间的隔间无声的低吼。她愤怒自己的无能,愤怒自己真的爱上罗一山。她甚至已经完全忘记罗一山是那个强暴她的男人,她只记得他细细绵绵的吻,和比赛场上硬汉气质不同的充满温柔的怀抱。
“好,从这个隔间出去以后,再也和罗一山无关系。”曼璎暗自给自己打气。她在隔间里坐了很久才站起身来,好像是最后和这个男人温存一般。
曼璎忙了一下午,改图纸,打电话,和效果图公司联系。她忙得脚上像踏了风火轮,连手机都不看一眼。等到了晚上八点,终于空下来在餐厅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好多个未接来电。死了死了死了,一定是客户打来的电话,可是她!没!接!她连菜单也没顾上看,慌忙回了过去。只是,电话那头,一个熟悉的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喂?”
曼璎觉得有点熟悉,但又不感冒认,顶着一口气,问道:“请问······”
“我过几天在上海打友谊赛,你来不来看?”
“我······”曼璎突然说不出话。身边来往的食客停住了嘴,端盘倒水的服务生停下了脚步,门口结账的工作人员手悬在键盘上的半空,音响停了下来,空调的风也住了嘴。此刻好像只有一束畅快的灯光打在曼璎的头顶,搭过她的肩,顺着她的背。
“好啊。什么时候?我来。”她小声地说,却像开启了什么咒语,食客、服务员、风机和音响又熙熙攘攘起来。但她说完又后悔了,她不该那么快答应的。
“下周四晚上······”
曼璎静静的听着。一阵风,门口的树叶飘啊落啊,宛若一个踩着风的芭蕾舞演员。街边,围围巾的阿姨溜着小狗的大爷和戴着八角帽的年轻女孩们经过,清脆的落叶在她们脚下沙沙作响。但没人注意到。这里有皎洁的月亮,有温暖的昏黄灯光,有招牌亮眼的霓虹灯,还有靡靡的歌声。曼璎也没有注意到。只有失意的人才会注意悲微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