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溪用力点点头:“当然啊。”
景克寒闻言,当即提起笔,援笔舔墨,很快就写了几个字。
龙飞凤舞,写得真快。
他把纸往画溪面前推了推,奶声奶气道:“喏。”
画溪低头一看,原来学的都是柔丹字啊。
她一个也不认识。
“写得好吗?”景克寒问。
画溪指着其中两个字问:“这是写的什么?”
“藏袖。”
画溪又指着另外两个字问:“这个呢?”
“藏姝。”
“都是人的名字吗?”
景克寒说:“对啊,她们以前都是我的侍女。”
画溪眼皮子莫名其妙地跳了跳。
她后背生寒。
纸上写了五个名字。
“她们?是五个人吗?”画溪眉梢微微沉了下。
景克寒点了点头。
画溪陡然一惊,问:“那现在她们人呢?”
景克寒又重新铺开纸,一边写着字,一边漫不经心地指了指屋檐:“王兄把她们做成灯笼了。”
画溪扶着椅背,一点点软坐了下去。她脑子轰的一声,刹那一片空白,只有心急急跳,半晌后,声音颤着问:"为什么?"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宫檐下,那几个迎风吹起的灯笼。
灯笼上绘的美人图,栩栩如生。
或许正是那几个女子生前的模样。
原来,景仲把以前服侍过他的女人都做成灯笼,挂在宫檐下了。
她斜眼觑着那几个灯笼,忍不住想道以后华笙公主进了国都,她也会被做成灯笼,挂在空荡荡的宫檐下,迎风招展。
身上的肌肤忽然针扎一般的疼。
画溪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景克寒偏过小脑袋,看到她面色都白了:“你怕了?”
画溪摇摇头,强忍下心中的惊惧,面上挤出几分刻意的平和:“没有。”
“哦,你别怕。”景克寒又低头继续写字:“王兄又不会把你做成灯笼。”
画溪蹙眉:“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把我做成灯笼。”
景克寒随意地说:“你又没有犯错啊。”
画溪没了兴致,坐在一旁纠结地揪着手指头。
景克寒又写完一幅字,他推了过来,指着纸上的字给她认:“这是王兄,景仲;这是我,景克寒;这个……就是你,龙画溪。”
说完,他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画溪心中软了一下。
“气死我了。”两人正说这话时,桃青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进来。
画溪理了理衣襟,问她:“怎么了?你不是端糕点去了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还不是阿奴那只臭鸟。”桃青忍不住埋怨:“我端了盘绿豆糕,刚出了膳房,那挨瘟的东西,一个俯冲下来,就把盘子给我撞翻了,害得我又重新去蒸了一碟。”
画溪拈了块绿豆糕递给景克寒:“人没事就好,阿奴性子野,下次你避开它些就好了。”
景克寒小口小口地吃着糕点,听着桃青埋怨,他转头说:“下次你往它的饲料里放些龙舌草,它就不敢野了。”
画溪闻言低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景克寒道:“龙舌草啊,阿奴吃了龙舌草就痴痴傻傻的,十天半个月都缓不过来呢。”
画溪问:“那它不是就找不到人了?”
“再训练就好了呀。”景克寒啃了口绿豆糕。
画溪按捺住心中的窃喜,问:“你怎么知道呀?”
景克寒忿忿地又咬了口绿豆糕:“阿奴是我捡到的。”
哦,原来景仲又是夺人所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