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 / 2)

顿了顿,她又问:“你怎么知道王上要把小青烤了?”

一说到这个,景克寒的眼睛忽然覆盖上乌云,就像突然降临的夜幕,他小声说:“王兄已经烤了小之、小陶……”

画溪一头雾水,转头看向乌云珠。

乌云珠会过意,解释说:“小世子顽皮,最喜欢养些虫蛇,王上怕他伤着,每次他弄回那些东西就会命我们收拾了。”

“它们是我朋友。”景克寒咬牙愤愤道:“不会伤害我。”

乌云珠也不恼,只是与画溪说:“小世子从小就不与人亲近,喜欢和小动物打交道。”

画溪一低眸,就看到景克寒红着眼睛憋着泪,她问:“你还有别的朋友吗?除了小之、小陶。”

景克寒抿紧了唇。

画溪明白过来,问:“你为什么不和别的小孩做朋友呢?”

“要你管!”

态度好不容易缓和的景克寒突然吼了一句,然后哒哒地往寝殿跑去了。

“没关系的。”乌云珠脸上的神情一滞,有些犹豫地说:“世子他没有朋友,是因为王宫没有和他年纪相仿的。大些的,他也玩儿不到一处去。”

长这么大,他都没有和别的小孩子一起玩儿过吗?

“没念书吗?”

一般王孙公子念书身边都会有年纪相仿的伴读。

乌云珠摇头:“王上没说让他识字念书,我瞧着他也不像想让小世子习字念书似的,寻常问起来,也只问他的骑射功夫,学问上从未问过。”

柔丹大部分国土都是草原,百姓以游牧为主,和大邯地处中原,以农耕为主不同。柔丹人重视骑射功夫,大邯更重文人气质。

近些年柔丹受大邯影响较大,贵族里也兴起了学文的风气。百姓家中有点家底的,尚且会让孩子习文断字,景仲却不闻不问,倒也奇怪。

“有说为什么吗?”画溪柔着声音问。

“以前有一次奴婢问过,王上说习武尚能在危急之时保命,习文除了养一声娇气,别无它用,不如不学的好。”乌云珠声音低了下去。

“这怎么可以?”画溪惊了:“习武固然重要,难道做个目不识丁的莽夫就好了?”

乌云珠懵了。她愣愣的看着画溪,心里揣测难道王后要管这事儿。

瞧着乌云珠的表情,画溪心里就明白了。这些年景仲不让景克寒识字,别人不敢忤逆景仲的决定,也没人提上一句,任由事情这么下去。白白将孩子耽搁。

景克寒生性孤僻或许与之也有关系。

在景克寒这里耽搁了小半天,画溪才匆匆地回到寝殿。一路上,她心中斗争了好几次,决定要跟景仲提一提,得给景克寒请个先生,教他识文断字。

看上去有些多管闲事。

但她自己小时候过得可怜,也就见不得别的小孩也如此可怜。

还没有走到门口,画溪便听见殿里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王上,多罗这老匹夫说,王上主动示好让他受宠若惊,但都统多年来从来不参与他国的纷争,他本不愿掺和进大邯和柔丹的事情里。可是他的幺女听闻王上的英名,对王上很是爱慕。若是王上答应迎娶他的女儿,都统与柔丹……结了姻亲,他……他就愿出手相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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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仲的声音是一贯的懒散:“哦?多罗已经六十多,他女儿……是孤婶婶辈的人了?”

画溪站在门外,冷风拂面,忽被吹得心头一凉。

景仲娶她是为了和安良结交,如今国书已下,两国已经开始互贸往来,他的目的已经达成。

飞鸟尽,良弓藏。

她这个再也没有用处的花瓶,景仲会如何安置她?

杀掉,一了百了。

软禁,终生在不见天日的宫殿里数着星星和太阳过日子。

悄无声息地放出去,给她个新的身份。

不外乎这三条路。

画溪缓缓眨了眨眼,贴在门后屏住呼吸听屋里的声音。

赫连汝培道:“不是,是多罗最小的女儿,他四十九岁那年生的,今年刚刚十六岁。”

景仲不太确定地说:“老当益壮?”

赫连汝培:“……”

屋子里静了片刻,过了许久,景仲才缓缓开口打破沉默:“澹台先生以为如何?”

澹台简坐在景仲对面的椅子上,手扶着扶手,听他提到自己的名字,站起来回道:“都统多年来一向闭塞,不与人交好。此次如果能以最小的付出与之结盟,于王上的伟业大有助益。”

“哦。”景仲端起茶杯,小啜了口:“先生的意思是,要孤卖身给都统,去换他们的铁。”

澹台简脸色一下子红得像猪肝:“臣不是这个意思。和都统结姻就跟和大邯结姻一样,兵不血刃便修两国之好,何乐不为?”

“反正都卖了一次了,再卖一次又有什么?”景仲掀了掀眼皮,慢慢悠悠地说。

听得澹台简和赫连汝培心中一惊,齐刷刷跪了下去:“臣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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