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陈母和女儿彻底被吓到了,原本陈母还想让陈展盏跟裴钦走得近些,觉得他虽然家世富贵到底是棵病秧,普通人家的漂亮女孩不算高攀,现在完全不敢想,陈展盏背后说他哪是有心脏病,明明是神经病。
周未昏迷不醒,拖一天就少一分希望。裴钦打算带周未去美国治疗,一直任他疯的裴钏不得不提醒弟弟: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你的心思,不过人家的父母弟妹都在,这种危急时候你把人弄走,如果出了什么状况,恐怕陈家人不会轻饶了你。
裴钦疯过一次,陈家人都绕着他走,只有展翔仍然接近裴钦,小心翼翼地向他表达谢意和歉意,叮嘱他保重身体。
裴钦对他讲,我知道周未还有你们家人在,我这么做不合适也有风险,但就算周未死了,我也要给他找个安生的地方去,不能让他听着看着那些烂事儿心里受委屈。你们陈家如果到时候想跟我要人要赔偿,尽管去法院告我好了,该怎么赔该坐牢我裴钦都认,他死了我给他偿命。
陈展翔给裴钦深鞠一躬,泪流满面,说,裴钦哥我哥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相信你能把我哥好好带回来。我们陈家欠你的我可能还不起,但这辈子只要你开口,要我做什么都行。你放心,就算我哥走了,只要有我一口气在,陈家绝不会找你半点麻烦,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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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每每想起来,展翔还是胸口堵塞,咽不下也吐不出的难受。
有些委屈他替家里背了,不需要有人领情,也不求有人理解。
他转身进了卫生间,关上门拧开水龙。
门铃响,周耒看了眼卫生间,转身去开门。
服务生提着洗好烘干的衣服送过来,周耒没接,蹙着眉心瞭一眼:“这么快能洗干净么?拿回去再洗一遍,洗慢点,明早上送过来!”
服务生一个亮灯的了然表情,提着衣服贴地遁走。
两米多宽的大床一人躺一边,展翔翻了个身,周耒也翻了个身;周耒按亮手机,展翔也按亮手机。
周耒问:“你睡不着?”
“不是。”展翔答,“这床真软。”
周耒问:“睡着不舒服?”
“舒服。”展翔答,“但是睡软床对脊椎不好。”
“职业病啊你!”周耒转过来,“你具体哪个专业?不是要分什么内科外科牙医麻醉医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