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什么也没看到,但他的神识却将周边的情况给“看”得一清二楚。他看见一个本就瘦骨嶙峋的母亲小心翼翼的将最后一点食物嚼碎了,忍着极度的饥饿将嘴里的糊糊渡给了怀里的婴儿。只是这点食物根本就不够,反而让孩子更加闹腾,哇哇的哭了起来。
旁边,有人想起身来抢这母亲手里的食物,但被其他几个男人给拦住了,顿时气焰一缩,蹲了回去。
除此之外,苏子逸也看到一些人为了宣泄自己内心的愤怒,对孩子还有女人施以暴力的,或者大声痛骂,各种脏话频出。对于这种情况,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指责,因为这在他们看来,是可以的,是在可允许范围内的,所以到最后,还是苏子逸睁眼朝那边瞪了一眼,用气势压住了那些人,这一阵打骂哭闹声才暂时停止。
所有人都过的艰难,没有谁有多余的同情心去同情谁。
看到队伍里没有老人,连小孩跟女人都比较少,苏子逸就差不多将事情给想得差不多了。
他也没插手,在队伍再次启程时,又跟了上去,跟着这群人,一个下午经过了一个小镇子,两个小村子。只可惜,这几个地方也对这群流民万分防备,绝对不允许他们靠近一分,甚至那个镇子那里还安排了一两个炼气期的修炼者在那里镇守着,用蔑视的态度震慑着这群唯唯诺诺的流民。
可以说,这一天的路又白赶了。
但,于苏子逸而言,唯一的收获就是在傍晚时分,他们这群流民在准备在野外休息时,遇到了另外一群同样往东走的流民。
说一群并不准确,哪怕区别并不是很明显,也看得出来这一群流民里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
个部分。
一部分的流民就跟苏子逸跟着的这个队伍一样,暮气沉沉,没有一点鲜活。而另一部分,虽然他们的身上的衣裳同样破旧,身体一样瘦弱,但他们的眼里却有光,眼里亮晶晶的,哪怕他们的晚饭只有一些从野外刨来的番薯,分到每个人手上也不过一个小孩拳头大小,但他们的神色却完全不一样。
他们脸上没有绝望。
这样一群人,苏子逸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跟那些麻木,对周遭一切视而不见的流民不一样,身体状态完全处于巅峰状态的苏子逸,会主动去探究这个流民队伍不寻常的原因。所以,没多久,他就发现,导致这一支流民队伍的精神队伍完全区别于另外两只流民队伍的原因就在于几个人。
那几个人看起来跟其他人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外表上,他们看起来就跟苏子逸一样的健壮,完全看不出来任何虚弱之感。而且比起苏子逸,他们热情大方,应该是去林子里找到了食物,刨了一身的泥巴,正将洗干净的番薯或者其他吃食分给其他的流民们,且不分老幼,不分男女,看起来极为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