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笨蛋,也不是第一次跟男人发生关系……就算醉得一塌糊涂,有做与没做他绝对不至於ga0不清楚,也绝不想就这样自欺欺人……可是~珩兄的意思,却好像是要他……
「珩……」他启唇,想要再说些什麽,对方却已经动作俐落地下了床,拾起床下的单衣草草披上。
「我叫下人备桶热水,你沐浴净身完再离去吧~否则满身酒气,成何t统。」男人用持平的嗓音丢下了这句再寻常也没有的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华宇珏盯着那被关上的门扇,终於忍无可忍,缩起身子,把脸重重埋进双膝中放声大哭。
怎麽办?!!他不知道该怎麽办……珩兄好像要他当作什麽都没发生过,也不打算责怪他……可是~他没办法就这样原谅自己,也没办法就这样放过自己……而且~他和烜不容於世的关系,被一个完全的局外人知道了,珩兄他……会怎麽想他?!会替他保密吗?
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什麽是他可以倚靠的?!!他ai逾生命的男人这样糟蹋他,而他称兄道弟的好朋友又跟他有了莫名其妙的纠葛……他真的觉得~好累啊……
哭声自拱起的双膝中闷闷地透出,正恰似主人此刻正极力压抑着巨大的痛苦,闻之令人鼻酸……
门扇的那头,衣衫凌乱的黑发男子背靠着门静静站着……耳力不错的他将房内那彷佛把整颗心都揪起来的哭泣声听得分明,却只能像现在这样,什麽也不能做地站在原地……
只要你愿意看我一眼,只要你愿意接受我,我保证不会让你掉半滴眼泪……可是~你一定……不愿意吧……
他垂下眼,在雪白的单衣上,拈起一根yan红se的发丝……将之拿至眼前静静看着看着……竟看得痴了……
尽管华宇珏一再婉拒,封珩仍是坚持送他至大门口。他们肩并肩,走过长长的回廊,听着庭院里头窸窸窣窣的落叶声……整段路上,两人皆是无语。
直到华宇珏跨出门槛,即将走出那朱红se的大门,封珩才一把握住了他的肩。
背对着他的身影垂着头,静静任他抓握着,没有抗拒,也没有回眸。
他g出一抹苦笑,再次耗尽气力地压抑住心中翻搅的酸与苦。
「珏弟~」他极力维持语调的平和,唯有搭在对方肩上那只隐隐抖颤的手掌,泄漏了他真正的心思。「我知道很多已经发生的事,要双眼一闭,轻易地当作什麽都没发生过~简直是痴人说梦……」他顿了顿。「可是,如果曾经发生过的事根本不代表什麽,那麽,与其执着、懊悔,还不如昂首阔步地向前走,往前看,不是吗?」
他发现掌下的宽肩开始隐隐颤抖了起来,垂在身侧的蜜se手掌缓缓捏紧成拳……他也不敢太过b他,缓缓收回了手,沈稳地道:
「我不会劝你忘了昨夜,但对我而言,我最记得的是那个陪我下棋,还会舞剑给我看的珏弟~是那个说要年年陪我看月亮的珏弟……这些记忆,是不会因为昨晚而改变的。」
他语重心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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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意挚地说完,深深凝望着那看不见表情,只浑身抖得像风雨中飘摇叶片般的人儿。
一时之间,沈默笼罩着他们两人,直到—
一道带着鼻音的闷嗓透出:「……不管怎麽说……珩兄~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你对我的好,你对我的信任……也许有一天,我会觉得释怀一点,那时候~我会好好思考你刚刚说的那一番话……但是,现在的我,没办法说我已经原谅自己,没办法承诺我可以像以前一样地面对你,所以……真的很对不起……」
长腿一跨,眼前的红一闪即逝—即使他情不自禁地探出手想挽留,依旧也只抓到一抹空气……那人,转眼间已经消失在街口的转角。
黑眸落在那人消失的方向—他半倚着门框,心中好像有什麽东西永远遗失了那般,觉得空荡荡、凉飕飕的……
其实,他是自私且怯懦的……看着对方那麽痛苦,他却完全不敢向对方坦诚—
昨夜,虽然一开始是对方的主动,但到後来,自己投入的程度连他也感到陌生与害怕……只是~这个,能说吗?
不把这个说出来,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往牛角尖里钻,跟自己过不去;但,要是说出了实情,他怕……他怕对方会转而怨恨他,从此避他避得远远的,再也不见他……
看对方痛苦,还是承受对方的恨~哪一个b较磨人?若要他选,他两个~都不想要啊……
为什麽……为什麽他不能早点认识对方,早点进入对方的生活……那麽~也许他们的结局,可以很不一样……他绝对会护着他、宠着他,舍不得让他受半点伤害,舍不得让他流泪……
现在,这些想法,终究~也只是想法而已……事实不会因为他怨天尤人而有所改变,这个世界也不会因此就停止运转……执着的还在执着,心伤的也还在心伤;强者继续坐拥一切,而输家只能暗自饮泣。
这就是人生,不是吗?
他撇撇唇,反手关上沈重的朱红se大门。
自始至终,心神不宁的他完全没注意到—身後回廊的圆柱後头,有一双闪闪烁烁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们两人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