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侧屋,熟悉的味道,儿时喜欢的一毛钱零食,苏晓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童年和伙伴们拿着五毛钱就得意的跑到这里买东西的场景。
小时候,真好打发。
“小丫头,要买什么?”
“啊,打火机,还有一支笔。”
“两块钱。”
“恩,给你。”摸出两块钱给三奶奶,苏晓把东西放进随身背着的包里面,随后和三奶奶告别,打算回奶奶家。
左脚刚踏出门,隔着一堵墙的屋子里传出一阵咳嗽声,苏晓刚舒展的眉头皱起来,把快要脱口而出询问的话咽回去。
印象里,三爷爷的身体一直不错,怎么会突然病倒?这种老房子有一点不好,就是白天光线也很暗,以至于要开灯。
不算发达的村子,还是古旧的灯泡,橙黄色的灯光让屋子越发的觉得昏暗。
走出去时,苏晓才有时间好好的打量这座院子。
破败了不少,但住着人,只有一个出口,三面环着院子,住的是三奶奶的两个儿子一家,堂屋旁边的小屋子是三奶奶老两口住的。
从一进院子就产生的怪异终于有了解释。
宽阔的院子□□静,除了鸭〡子叫的声音,没有人说话,平时三奶奶家两个孙子的嬉闹声,今天没有。
白杨村就是这种风俗,或许许多农村都是这样的习惯,上一辈的两老的吃住是膝下的儿子分担,按照年纪一家一年,年三十搬到另外一个儿子家里。
苏晓拎着行李箱走出院子,三奶奶家住在小道的十字路口,院门正对着下去的岔路,走五十米,就是苏晓奶奶爷爷的住处。前后两个老屋子都是自家的,也算是当初苏晓爷爷得以保留的家产。
苏晓二叔住在靠路边的屋子,两间房,外面吃饭看电视,里面睡觉,有一个大大的灶台,还带着门槛的大门外是两捆柴。越过二叔家,苏晓径直来到儿时的住处,一栋两层的青石板房——在白杨村里算是好房子的两层青瓦房前。
院子口的茅草石板房是厕所,旁边种着一棵桃树。苏晓穿过带着纯天然味道的小径,左边是排列整齐的石板,右边是栅栏围起来,铺着草的牛圈,可惜里面空空的,那头牛不在。
据说是死了,死得有点莫名其妙,就跟那条老黄狗一样。
以前在这里待的时候,那头老牛生了一头小牛,苏晓自己贪玩爬上牛背,结果被摔在地上。回忆还没结束,一道声音把苏晓拉回现实。
“四儿?”盘着头发,端着盆腰间带着围裙的女人站在苏晓身旁,苏晓露出一个笑,喊了一声。
“婶娘。”发现这里似乎只有二婶娘一个人,苏晓问,“我二叔呢?”
“去修剪桃树,没在家。”
两人并肩往屋子里走,苏晓把行李箱放在一切都显得朴素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不合拍,连苏晓坐在这里,都觉得仿佛迈入了另一个世纪。木制的沙发上,尽管有些硌人的,但冰冰凉凉的,很凉快。
“怎么回来了,还以为你要回家一趟才过来。”
“奶奶病了,我怎么也得过来看看,家什么时候都能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