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淮再上前一小卒。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她终于松动了。
“你就没想过,你因为陈醉而死,他那样的性格可能会自杀。”
池藻藻突然手脚发凉。
她想过,所以她害怕,从来不敢问。
“我真佩服你,你居然能狠下心,枪口都对上了他的脑袋,你才喊停。就差半分钟,陈醉就自杀了。”
“啪!”
玉石制的象棋突然四分五裂。
“你见过他的遗嘱吗?他的遗嘱上全都是你。“
蒋淮看着池藻藻分崩离析的脸。陈醉实在是过于宠爱她,瞧,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就霸占着他所有的喜怒哀乐。
不公平啊。
蒋淮突然将棋盘上的棋子扫落在地,只留下黑白双方的老将。唯独白方多了一个以身护主马前卒。
陈醉就是那只马。
他跟她之间的战役,从来就取决于陈醉的态度,取决于谁能够狠下心逼迫陈醉。
棋子掷地有声。
池藻藻突然挺起身,转动着那盏宫灯,逼迫他直视——
烟头烫起的疮疤整整齐齐的围出了一个“C”
陈。
蒋淮瞳孔颤动,下颌因为僵硬的紧绷而微微发颤,手指抚上灯面,不是绢布,是人皮。
“小白。”
“池藻藻,你疯了!”
“他给了陈醉一刀,我要他一条命不过分吧。”
“小白不会!”
“怎么不会!你以为他把我逼疯是为了什么!”
「陈醉不忠,你就会杀了他。」
“你以为法国的那一刀是怎么回事!””谁都不是好人,就别做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池藻藻身体前倾,像一只后腿蹬地,身子微弓的猫。
正面进攻。
“陈醉在短短七天就收购了蒋家百分之叁十的股份,你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那些姓蒋的韭菜早就圈在了陈家的菜园子里了。
“而且,陈醉早就得到追风科技了。”
他早就得到了却一直瞒着,陈醉远不如蒋淮以为的那么对他推心置腹。什么兄友弟恭,不过是蒋淮自己的臆想。
池藻藻言尽于此,不愿意多呆。
楼下。
池藻藻走向埋首在臂弯里的江城。
他憔悴了好多。
“藻藻,对不起。”
“江城,我想要‘殡仪馆’。”
松润园。
池藻藻看着那个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眼角湿润,她看到了那份藏在桌子最里面的遗书。
有关于追风的后续发展的,有关于许志成的,有关于福吉奶奶的,甚至连钟芳妈妈的后续治疗费用都列入在内。
他把所有和她有牵绊的人都好好善待了。
唯一关于自己的,就是想和她葬在一起。
不能同生,但求同穴。
“宝贝儿,鱼好吃吗?”
陈醉见身后半天没动静,紧张的询问着。这是他第一次做鱼汤,他尝过觉得还行,就是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池藻藻没吭声,在所有人眼里,陈醉把她宠上了天,他为她善了所有的后,让她成了林城一中的不可说,甚至是林城的不可说。她在他的羽翼保护下,几乎可以在整个林城呼风唤雨。
但是她不要这些。
她偏执地要陈醉把对女人的习惯性的宠爱和对她的宠爱,切割开。
所以,她铤而走险,下了好大的一盘棋。
她本来以为所有的代价都在她都能够承担的范围。
“啪嗒。”
“怎么了?”
陈醉一看见池藻藻哭就着急,放下手中的东西过来搂住她,“怎么了,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你惹了。”
池藻藻埋进陈醉的胸口,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衣,哭着喊出来,
“我不要你死。”
他死了,她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那她还活着干什么?
“谁说我要死的?我死了你不也就死了?”
“我舍不得。”
陈醉摸摸池藻藻的耳垂,他还没陪她看尽这世界的美好,怎么舍得先走。
他在一天,池藻藻就在一天。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再也不敢拿陈醉的命去赌。
她根本赌不起。
她的话说的没头没尾,但陈醉一下就猜测到池藻藻是知道了遗嘱的事情,撸猫一样抚摸着她微微发颤的后背。
“那你以后乖一点。别让我操心。“
弄白的鱼汤升腾起袅袅的烟雾。
池藻藻吸了吸鼻子,莞尔一笑,
“鱼钓起来了。”
非常感谢大家还愿意看我这本小说。
哎,晋江真的太难了。
下一本《狐狸在上他在下》,讲的是一个明媚娇艳一丢丢变态的大小姐养成了自己“白兔”男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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