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跟踪他们的人真的是那辆“装甲车”,那就不是她一支钢笔能够戳穿的。
她需要一个工具,最好是西瓜刀那样的,既锋利又足够长,可以让她刺穿他。
校门口小卖部。
“老板,我要一把开了血槽的武士刀。”
池藻藻掏出了手机查看着陈醉的位置,庆幸当初陈醉硬是要在她在手机里安装一个共享位置的软件,还设置了秘密强制开机的权限,就是为了防止她遇上坏人。
倒是没想到,他先用上了。
定位在废弃工厂。
一刻钟的车程,不远不近,的确够他回来接她。
计程车上。
“哎呦,小姑娘漂亮啊!跟仙女儿似的。”顶着一口大渣子粥味道的东北司机,热情的很,“你穿的这
是个啥汉服,咋还配个日本刀?”
“今天星光广场有漫展,刀是另外小伙伴的。叔叔,前面停就可以了。”
以防万一,前面的路她就骑车过去。
“那你可要小心点,再往前面就是郊外了,乱。”
“谢谢叔叔。”
废弃工厂。
落日余晖,墙面斑驳,野草荒芜,不见一人。
的确是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那辆“装甲车”一定是算准了陈醉是一个人才会决定“富贵险中求”跟他到了这里。
池藻藻握紧手中的武士刀,要是陈醉受了伤,她一定把那个装甲车的零件一样一样卸下来。
“砰!”
有什么重物撞击到废弃的铁框上。
陈醉!
池藻藻慌了,循着声音就跑过去。
“说,谁派你来的!”
“装甲车”被两个人驾着,抵在墙上。
陈醉倚靠着一架废弃的铁栏杆,指间夹着一只寿百年,黑色的烟管缓缓燃烧着,升出一缕白烟,模糊了他的眉眼。他唇角微微上扬,轻蔑傲慢,势在必得。
有种很别致的匪气。
陈家的男人,无论怎么压抑,骨子里还是沸腾着枭雄的血液。
他没事。
陈一揪着“装甲车”的衣领,一记左勾拳砸过去。
“装甲车”头偏了偏,吐出血,冷笑一声,
“姓陈的,老子就是想肏烂你屁股……”
“你再说一次!”
清冽的声音像是料峭的寒冰,四处的荒草仿佛都蒙上了严霜。
陈醉站直了身子,望过去。
她立在余晖里,如血的残阳滴到她眼睛里,汹涌着嗜血的杀意。
白裙翩翩,猎猎飞扬。
素白的手上还拿着把武士刀。
好凶的池藻藻。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她。
“怎么来了?”
池藻藻要走过去,却被陈醉拦住,宽厚的手掌悬在她眼前,遮住她的视线,
“乖,太脏了,别看。”
池藻藻看了他一眼,拂开他的手,走到“装甲车”前。
他真的很壮硕,八块腹肌像是八块砖头垒在一起,似乎坚不可摧。
腹部有一个纹身,黑色的长方体,像口棺材。
呵,殡仪馆的人。
拔出刀,
“铮——”
开过刃的刀锋兴奋地尖叫着,和着凉风直直捅进那个人的棺材纹身里。
“我不在乎你是谁派来的。”
池藻藻扭动着刀柄,细长的刀身旋转着,在那个被剖开的伤口处残忍的画着圈。
肌丝寸寸断裂。
“来一个我就杀一个,来一双我就杀一双。”
池藻藻退了一步,看着那把刀直直的插在那人腹部,鲜血像趵突泉一样汩汩的涌出。
“把刀从他肛门插进去。”她转过头对着目瞪口呆的陈一,“眼珠给我抠了。”
肖想他的人都得死。
“是……是是。”
陈一舌头打结,求求老天爷派个人来告诉他现在是在做梦,他人美心善的小陈夫人去哪儿了?
“阿醉,手脏了。”
池藻藻把手伸到陈醉面前,像只立起身邀功的小狗。
“真笨。”
陈醉掏出手帕,从水瓶里倒出水,蘸湿,一点点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感谢池女侠出手相助。”
“少爷,”陈一走过来,“咽气了。”
“嗯。”
陈醉没太在意,应了一声,牵住池藻藻就往外走。
草木枯败,即使世界荒凉,他的手心永远温暖。
不用在他面前躲躲藏藏,真好。
她是完整的池藻藻。
“宝宝,今晚自己睡,我要回趟家。”
池藻藻楞了一下,抱住他,不想让他走,“一定要回去吗?”
“法国的事情不是处理的很好吗?”
她不明白,陈父为什么要罚他。
“你听到了?”陈醉无奈的捏了捏她的后颈皮,思考着回去以后重新安装书房的隔音装置,“不回去挨
这顿打,你将来怎么进陈家啊。”
“那我不进了!”
“你再说一遍!”陈醉急了,揪住她嘟起来的小脸,看着她因为自己而紧张的样子,又软下来,“乖,那晚上准备好药水。”
“陈醉哥哥……”
一串眼泪啪啪的就往下掉。
陈醉扳过她的身子,手臂横在她的胸前,指着前面,
“池小狗,看那边。”
“什么呀。”
眼泪让她的视野变得有些窄,她只看到一只黄色的小狗,摇着屁股,癫癫的走着。
“你看那只小狗,”陈醉贴在她耳边,“像不像昨晚你摇着小屁股求我肏你的样子。”
不要脸!
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