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脸男子轻蔑地哼了一声,“这却是你孤陋寡闻了,你道是没有人想偷窥美人真容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们呀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不敢得罪鹤闲山庄?”
“是不敢唐突美人,惹雪夫人伤心落泪。”
“……”
话说到这里,瘦削男子已有些将信将疑,“那雪夫人当真有天人之姿?”不禁心下痒痒,转眼一想,又泄气道:“罢么!即便雪夫人年轻时果真倾国倾城,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五年,想来已是半老徐娘,还能比得过花骨朵儿一般娇俏的少女吗?”
络腮胡男子:“这话倒是不错。武林大会时,雪夫人约有双十年华,现下怎么也三十五六了,美人迟暮,想必风采不及往昔,也难怪三年前,青城派的袁采薇能够力压非议,成为继雪夫人之后,第一个获‘第一美人’称号的女子。”
四方脸男子闻言烦闷不已,拿茶当酒水灌。
三人歇息完毕,沿着山路继续前行,走了不过百步左右,就见得一雪衣男子抱剑站在路中央,恰恰挡住三人。
收拾完三个不知天高地厚,言语轻狂之人后,关暮雪仍是一副纤尘不染的模样,不紧不慢地往城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回想着刚才听到的对话。
当年武林大会上,弑父仇人赫连煜突然出现,对白檀口出不敬,关暮雪纵然有心相护,但到底年幼不敌,很快就晕了过去,以至于,后来白檀斗笠意外掉落时,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白檀真容,唯独关暮雪无缘得见。
关暮雪不知道白檀到底如何靡颜腻理,但他却明显感觉到,此事过后,众人对白檀的态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荀香墨不再跟白檀呛声,事事言听计从。
章胜等人一提到白檀就脸红,若是在庄内遇到了,便结结巴巴地话都说不清楚。
姑苏城内那些老奸巨猾,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们上赶着跟白檀做生意,倒贴钱都愿意。
最气人的是圣天教,一年四季,逢年过节,总会派人送来几大车厚礼。
而且,所有人都在或明或暗地打听着同一件事——雪夫人她,打算什么时候改嫁?
因着白檀软硬不吃,始终不松口,还有人把主意打到了关暮雪这个“继子”的身上,小心讨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