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贤的“也许”和我的“为什么”一样多。
“如果在死几个人,我估计我就要彻底崩溃了。”齐思贤对我说。
“你看过一部日本电影《大逃杀》吗?”我反问他。
“没看过,讲的什么?是不是也和我们现在境况一样啊?”
“不完全是,只是一部幻想恐怖电影,日本政府把一个班的学生扔到一座小岛上,然后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只能有一个学生离开小岛。”我长话短说,给他讲了影片的大概。
“小日本就是变态,这种题材都想的出来,靠!”齐思贤对这部电影嗤之以鼻。
“我的意思是,如果在人人自危的情况下,在只有一线生机,或者只有杀死其他所有人才能保证让自己活下去的话,我们是不是也会回到最原始的状态?野蛮而残忍,为了自私自利而毫无顾忌?”我的这番话好像点醒了齐思贤,这人看来真的不适合当侦探。
“我……”,不知道齐思贤是在犹豫不决,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的第一直觉告诉你应该怎么办?”我追问他。
“我会杀了你们所有人。”齐思贤的回答虽然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还是有点震惊,一种意料之中的震惊。
当初看这部电影的时候也有人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当时我的回答是“我可能要犹豫一下吧”。现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面对齐思贤的回答,我要更正我过去的那种单纯幼稚的想法,如果别人都要把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了,那我还需要犹豫吗?我也应当毫不犹豫地杀了对方。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我似乎能从齐思贤的双眼里隐约看到人类最原始的本能,也许他从我的眼里也看到了这一点吧。
“等一会儿你先下到一楼去找剩下的那几个人,顺便看到厨房看一下刀具架上的刀有没有少了一把。”齐思贤说。
“我先下去?那你呢?”我奇怪他这是打的什么主意,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怎样处理和齐思贤之间的关系,盟友?敌人?还是在短暂的同盟之后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杀了他,保全自己?我发现我正在渐渐的走向一个极端,变成一个将不是我的我。
“我想去于文鹏的房间看一下,因为昨天晚上换班儿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样子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可是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而且今天早上他又说昨晚守夜的时候离开过二十分钟……”齐思贤说出自己的想法。
“所以你怀疑他?”我问道。
“也说不上是怀疑还是不怀疑,就是我心里有一个关于他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