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很不好?”
“为什么这么说?”南阁奇道。
“李离给我打电话,说你心情很不好,怎么回事呢?”吴媛道。
“没什么,没什么可不高兴的。”南阁道。
“李离说……他说你昨天晚上被人抢了,是真的吗?”吴媛道。
“哦。”南阁道。
“嗯……我去你那儿看看,行吗?”吴媛道。
“哈哈,那有什么不行的,过来吧。”南阁道。
挂了电话,南阁忽然有了一种冲动,——如果我真的和吴媛成了那种朋友,
那会怎么样呢?但是这种冲动转瞬即逝,他的内心,在这一想法刚刚冒头的时候,
就已经把它给扑灭了。他也不知道这为什么。
吴媛进屋以后,坐在了他的床上,南阁则从屋里那惟一的一张桌子下面拉出
那惟一的一把椅子来,坐在了她的对面,那架势,就好像两个人要面对面地谈论
什么严肃的问题似的。吴媛的眼里似乎掠过了一丝诧异。
“你这屋子挺大的么。”吴媛说道。
南阁笑笑,说:“屋子大不大没什么关系,关键是有个大人物住在这里。我
这里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恶心死了,”吴媛道,“大人物还能让人家给抢了?”刚说完忽然感觉不
对,吐了吐舌头捂了捂嘴,又道:“对不起,我说着玩儿的,你……他们没欺负
你吧?”
南阁又笑,道:“我觉得这事很有意思。现在不管我到下面哪个县、区去,
他们的头儿肯定都会吧吧儿地跟在屁股后面,好好地招待我,然而我一走到街上,
随便是个什么人都可以把我给干掉。”
吴媛吐吐舌头,笑道:“老鼠吃大象。”
南阁也跟着笑,说:“其实我对那些抢我的人并不恨,我能理解他们。我甚
至觉得他们可怜,因为只有一无所有的人才会使用暴力去维生,而那些稍微有点
本事、有点依靠的人,谁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吴媛很专注地听着他说话。南阁又道:“其实我在报社,只要自己愿意,就
可以赚一些本来不属于我的钱,然而我们那样做,虽然也算是‘抢’,但我们的
那种‘抢’太文明了,太隐蔽了,以致于人们不仅不觉得那是犯罪,反而认为我
们做了一些好事。”说完他苦笑一声。
吴媛摇摇头,微笑道:“不懂。”又道:“哎呀,想那么多干嘛?你在报社
好好干你的工作就行了,难道你还不如李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