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几个老人家一起上了二楼,他们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则走向了任千沧的办公室。在那古朴风格的办公室里,任千沧还坐在那张古董锦榻上,手里把玩着一只小小的茶杯,似乎还在思考着问题。
我坐在了他的对面,他才看向了我,笑道:“怎么过来了?”
我把那张相片推到了他的面前,边说道:“过来找你,去宝爷家玩啊。”
任千沧接过相片,认真看着。处理过后的图片,十几个人的五官都清晰了起来。背景也能看出是土坡,棚子什么的。好一会,任千沧才说道:“这应该是四五十年前的照片。那么这上面的人,就应该都成为老人家,甚至已经入土了。我们可以假设,袁雪把相片带在身上,那是因为她爷爷在这相片里。那么这十几个人,就应该有那个老教授。这个?”
任千沧指着上面的一个年轻人。我探头看了过去,还真的有几分像呢。“应该是吧。”我说着,“这上面十几个人呢,我们也只认得这么一个。”
“还有这个。”他指着相片里唯一的一个孩子。那孩子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就算那时候物资匮乏,孩子普遍长得比较小,他应该也只是十三四岁的年纪。“谁啊?”我问着。
“吴光!他后面站着的,是他的师父。”
我看着那孩子,怎么的看不出来那是吴光。不过想想,任千沧应该也有接近四十岁了,他小时候就见过吴光和他师父。所以凭着这张照片他能认出来的几率确实比较大。结合着这些人共同的背景事件,还有图片的背景,我说道:“这是在那个墓的现场拍的?”
“嗯,应该是作为任家风水师的吴光和他师父去接那尸体的时候拍的。”任千沧把相片收了起来,并说道,“我去查查这些人还有几个活着的,也许能打听到别的消息。走吧,先去吃午饭,再去宝爷家。”
我起身的时候,他突然拉住了我,说道:“商商,我相信你说的。”
“说什么?”我疑惑着。
“那井里还有几十具尸体。”听到他的话,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继续说道,“今天我见了那个大院子的建筑设计师,他也说了,当初在那大院子,下大基的时候,风水师在一个月圆夜,曾把几十个麻袋丢到了西北方的古井里。当初的古井并没有井沿,就是平地的一个坑,四周还有很多竹子。他是躲在土坡后面看到的。几十个麻袋,只有四个人去扛。任家当时的家主,还有我爷爷加上吴光和他师父。作为建筑设计师,他知道一座房子的井水里,丢东西都是不好的,水源出问题,这房子就住不了人。但是他也知道,这院子的设计图,是一个风水师画的,而那扛麻袋的人里也有那个风水师。他没敢说出这件事来。今天也就是我这个任家的子孙问了,他才把这个埋在心里半个世纪的秘密说了出来。
快九十的老人家了,听说是我这个任家的子孙约他过来,他是让他的几个孙子抬过来的。我想这个秘密,埋在他心里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