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去呀邢邢!”几人朝他招招手。
“转转。”邢文摸了摸相机边缘。
“又转转?果然男生精力就是好啊。”负责服装的妹子说。
“你不懂,人家这是为了排遣思念。”旁边的漂亮姐姐推了她一把,十分打趣地看向邢文:“怎么样,你受吗?”
邢文皱了皱眉,明知人家问的是“受不受沟”,结果差点儿脱口回答“我攻”了。
众人至今还没明白真相,还想着邢文在被富婆疯狂追求的路上。
“如果他愿意的话。”邢文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相机的镜头盖,忽而笑了笑,“回去我就求了。”
几个姑娘愣了足有三秒,同时爆发出惊呼与哄笑,随后同时轻轻推着其中一个一直坐着话很少的妹子。
邢文没管太多,在她们“加油呀邢邢”的起哄声里摆摆手走了。
这三个月里,他觉得自己最大的改变也许就是,能和其他人这么聊上几句了。
大家但凡和他说几次话,就知道他实际不像长得那样“凶狠”,时间长了反而一有空就想捞他说话,团队里无论男女老少见了他就“邢邢邢邢”地喊个没完。
因为是新人,年纪小,能吃苦表现又不错,现在几乎成了团宠。
邢文挂着相机走在意大利佛罗伦萨的老城区,离开待了将近一个月的热带地区给他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记性好的好处还是很多的,比如看过一遍地图和攻略,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在异国他乡四处走动。
在邢文身上发生的变化还有另一个,那就是他现在开始学会拍人了。
广场上给人画画的老人,拉小提琴的孩子,捧着热狗可乐坐在长椅上的上班族,这个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人,都可能会在某个瞬间出现在他的镜头里。
外国人大都很配合,有时注意到了,镜头里就多一张灿烂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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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中午时分,邢文预备找个地方歇歇脚,再不往胃里填点儿东西他没准儿就得犯低糖。
市政广场上人不算多,邢文买了块牛肚包,坐在长椅上安静地吃。
阳光不灿烂,但天气温暖,或灰或白的鸽子贴着地面行走,间或飞行,耳朵里能听见乐器奏响的声音,也有意大利人夸张快乐的谈笑声。
老实说,他喜欢这样的时刻,又不太喜欢。
天地宽广的舒畅感,很容易没来由地让人察觉到孤独。
其实就是想穆琛了,一静下来就想,一闹腾就想。
想到一拿起相机,就隐隐盼望能在镜头里看见对方的脸;夜里睡觉不舍得关机,怕对方会突然打过来;每走完一段长路,就会下意识回头看看拐角,好留神这人会不会突然冒出来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