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文:“……”
穆琛手边没东西可砸了,这回直接把鞋脱了下来——
“少爷不要啊!”底下管家厨师园丁一齐伸手大喊,“太粗鲁了大老爷知道了会哭的!”
穆琛顿了一秒,肖邦离别曲奏响,家里用人抓紧机会,合力七手八脚地将穆有天抬了出去,猛地关上家门。
穆有天可怜无助地从外头砰砰敲着门,家里头音乐已经被换成降D大调华尔兹了。
邢文茫茫然看了别人家一出闹剧,穆琛站在楼梯上和他对上视线,脸微微泛红。
他从沙发上起身,厨师马上要过来扶他,邢文摆手示意不用,穆琛已经跑下来了。
垂着头,人像因为刚才那一幕特别不好意思,邢文任由他扶着腰,伸手揉了揉穆琛脑袋。
虽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刚才凶成那样的穆琛一下子变得可怜兮兮的。
邢文和他一起上了楼,家里用人识趣地各忙各的。
“去哪儿?”邢文问。
虽然知道穆老板铁定有钱,但这家大得也太让他震惊了。
“我房间。”穆琛搂着他,“我以前…想过很多次带人来家里,要怎么介绍。”
“你是不没朋友?”邢文没忍住笑了。
一般没朋友的人总喜欢脑补这个,颅内模拟怎么教人用自己家的浴室,电视机怎么打开之类的。
“我发现你真的很讨厌。”穆琛将房门拉开,“就这里…我从十岁起就睡这里。”
邢文估计是受他传染了,门开的瞬间竟然有点儿奇妙的紧张感。
房间不算特别大,没有外头那种极尽奢华的感觉,甚至堆了很多东西。
空气里有种穆琛身上的味道,床就摆在中央,地上铺了一大片毛绒绒的毯子,衣橱、小型工作区和独立卫生间一应俱全。
采光很好,半弧形的落地窗外能看见家里庭院的全貌。
“那是什么?”邢文注意到窗边还挂了个毛绒绒的白色圆形吊床。
从上头摆了小说和一条白色毛巾被能看出,穆琛偶尔还会用上它。
看着像个宠物的床。
“我偶尔想事情的时候…喜欢晃晃。”穆琛觉得挺丢人的,“晃着晃着,就睡着了。”
邢文果然笑了:“然后你什么都没想明白,你怎么不在房里装个跳床,边蹦边想。”
“小时候有的。”穆琛说,“蹦太高头撞天花板上,被我爸拆了。”
“没撞坏吧。”邢文都快笑岔气儿了,顺势多在穆琛头上摸了好几下。
身高差刚好,穆琛刚洗过的头发还有那么点儿湿,摸手里软软的。
邢文觉得自己快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