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好歹是铁做的。
“你在踢什么?门吗?”章程斌的声音传来,“船上可能会有逃生用的锤。”
邢文心跳得很快,转身一眼看见了灭火器的铁罐子,拿起来就往铁门上猛砸。
李毅竟然没逃,刚赶到就给邢文这个样子吓跪下了。
“过来帮忙啊!”邢文吼了一声,再砸下去绿皮铁门有了凹陷。
邢文虽然长得凶,但他对天发誓,这真是他从小到大干过的最暴力的事儿了。
李毅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来,好不容易找到了锤,邢文已经补上一脚将门踹开。
绿皮铁门背后是个极其狭小的空间,大量的水从顶上哗啦哗啦地往一个巨大的水缸里放,穆琛竟然就被绑着扔在了这个水缸里头。
水刚漫过穆琛头顶,这要是没被发现……
邢文赶紧将人从水缸里抱出来,摘掉堵住穆琛嘴的布团,穆琛当即就开始咳嗽。
海鸥怕沾水,咕咕咕焦急地叫着,还不时观察门口李毅的情况。
“你瞎跑什么?有什么不能交给警察去办?”邢文赶紧给他松绑,穆琛身子冷得像冰。
他整个人湿得不成样子,还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这会儿全靠邢文撑着。
“我刚真以为我要死了。”穆琛勉强笑了笑。
“差一点儿!”邢文觉得挺糟心的,将自己外套脱了裹他身上。
“吓死我了老公…”穆琛略微低下头,“特别黑,我以为你不来救我了。”
邢文听见他喊老公,原本以为已经没事儿了,结果靠过来的身体颤抖得厉害。
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邢文不大忍心,慢慢将人抱进来,顺了顺毛。
几乎就在这个瞬间,穆琛像发泄似的喊了一声,死死地抱住了他,湿漉漉的发紧贴着邢文,也将他的肩颈打湿。
“没事了。”邢文像对被雨淋湿了的动物那样揉他脑袋,“回去给你做宵夜。”
穆琛没接话,但脑袋动了动,应该是点头了。
“Oh!My!God!”李毅大喊一声,抱头跪下。
由唐垚带队刚刚赶到的一众警员齐刷刷站门外,又是惊又是喜地抱头捂眼。
“听我解释,我们不是…”邢文维持搂着穆琛的姿势抬了头。
“没事了。”唐垚学他说了一句,咵嚓给李毅戴上了手铐,“你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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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十一点,白鹿码头灯火通明。
由于穆琛出事,警方终于找着机会介入,对游轮上下所有乘客、工作人员进行排查。
穆琛被借去指认,结果从十一点到过了凌晨几乎一无所获。
十几个人,包括那个戴眼镜的老者,都从船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