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文懵了一秒,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捏着糖将门带上,看穆琛洗过手就去摸鸟。
挺神奇的,刚冒头的火气就这么给突然按了下去,整个人挺茫然的。
邢文将糖剥了塞嘴里,是那种小学生春游挺常吃的草莓味儿牛奶糖,酸甜。
他衔着糖走去做饭,外头海鸥咕咕咕地叫着,邢文把头探出去:“已经喂过一次了。”
“嗯,看出来了。”穆琛拿食指轻轻蹭了海鸥的肚皮,转头人在笑。
邢文于是又愣了愣,倒回去继续淘米,恍惚觉得现在像在做梦似的。
没过一会儿穆琛走过来,靠在冰箱边上看他,但又没说话。
“看什么?”邢文没回头。
“看有没我的份。”穆琛眯了眯眼。
“没有,”邢文说,“你不是在朋友家吃过了吗。”
在原来的世界里看着根本没朋友的臭狐狸,现在居然有了肥宅朋友留吃饭,邢文一时都不知道该不该为他感动。
“吃过了还能再吃。”穆琛说,“你不是想找人陪你吃饭吗?”
“我不大清楚你从哪儿得出了这种判断。”邢文朝锅里多打了个蛋,给穆琛的。
“那你特地告诉我你做饭了干什么?”穆琛勾了勾嘴角,“我很难不理解为,那是喊我回家的意思。”
邢文脸色一僵,将荷包蛋装盘里递给他:“拿着你的份出去。”
穆琛接过,二话没说乖乖拉上趟门出去了,邢文反手将切好的青椒倒锅里翻炒。
因为爸妈工作的关系,他从初中起就一个人住,现在家里多了个穆琛,会觉得不适应其实很正常。
问题是他适应得也太快了吧!
这才两个多星期,他就已经适应到想在饭点喊穆琛回家吃饭了,不愧是在穆狐狸高压底下工作过的男人…
叩叩,穆琛又折回来敲他门:“餐具。”
邢文右手顾着青椒炒肉片,左手从橱柜里摸出副筷子往后递,全然没回头。
穆琛:“刀叉。”
邢文终于回头大吼:“吃个荷包蛋你准备拿刀卸几块啊?”
随后他劈手把筷子撤回来,塞进橱柜里,“不准用餐具了你直接一口吞,看你这样儿就知道小时候没饿过。”
二十分钟后,邢文端着俩菜一饭出去,很满意地看见穆琛依然在对着荷包蛋发愁。
但他坐在了餐桌前,给邢文一种像在等他一起吃饭的感觉。
“干嘛?冷了都不香了。”邢文坐下,“来我教你,你先把盘子端起来,把蛋抖到盘边,对嘴接过去嗷呜一仰脖就一口吞了。”
“你确定不会噎着?”穆琛很怀疑。
“你噎着过吗?”邢文问。
穆琛摇头。
想来也是,以那种十分贵族的吃法是根本不可能出现饮食事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