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没有记忆,芜华也知道,从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爱他,而此刻耳边不断传来的热气,紧紧抱着自己和一声声不断表达着对自己的需要的易思,成为了他心底唯一的光。
内心一直存在的某种慌乱和虚幻慢慢消失,那种无时无刻都在伴随着他的空洞和孤弃感悄无声息的消失。
但这么久被遗弃在这所宅子,没有人没有鬼,孤孤单单飘散几百年,在被人强烈的表达被需要的时候,芜华突然就很委屈,或许是现在是小孩子的模样,他双手抓住易思胸前的衣服,眼眶里倏地就流出了眼泪,他把头埋在易思的怀里,泪珠大颗大颗滴落打湿了易思的衣襟,芜华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
易思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芜华的后背,亲吻他冰凉皮肤,希望能安抚他的不安。
怀里的人突然没了声音,易思有些焦急的松开抱着他的手,把他的脸抬起,只是一瞬,易思的眼睛也有些酸涩起来。
他抬起手放在芜华没有血色的脸上,拇指轻轻摩擦着被芜华死死咬住的嘴唇,他勾起嘴角,笑的有些勉强,“芜华乖,松开,别咬了,想哭就哭出来,我不会走的,乖,听话,嗯?”
听着易思这么温柔的声音,芜华眼底的泪变得愈发的控制不住了,他沉溺在易思温柔的蛛网中,根本没法逃脱。
芜华死死的抱住易思,终于崩溃的大哭出声,将以前所有受过的伤痛孤独都在这一瞬发泄出来,哭的甚是凄惨。
易思压下眼底的湿意,在芜华额头不断的落下轻吻,任由他发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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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他们说的凶宅就是这个?”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说话人身穿银白色的齐腰襦裙,坐在一匹白马上,一头长发被随意束在脑后,腰间挂着一个镂空的银制铃铛,身上没有多余的配饰,显得颇为洒脱,只是看着旁边男子的目光中有一丝深深的依恋之色。
男子一身蓝色劲装,不知是铁制还是铜制的护腕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头发高高束起,九个方形铁块组成一把长剑,此刻正被他拿在手中,座下的马因为靠近宅子的原因,有些急躁的甩着尾巴。
“嗯。”雁凡看着面前的宅子,握紧手中不断抖动的镇尺,眸光深沉。
镇尺如此激动,想来是大凶无疑,且至少是五百年以上的厉鬼,雁凡眉宇轻皱,有点儿棘手。
“一会儿进去小心,我没让你出手你就别动。”雁凡有些不放心地对曲向蝶道,他师妹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胆大任性,以前的事他都可以处理,所以纵着他,但这次的事他也不敢保证,还是小心些的好。
“只要那个姓川的讨厌鬼不来,不就什么事都没了。”曲向蝶哼了一声,语气忿忿的,那个川柏!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和他们作对,偏偏师兄还觉得那是一个真性情的人,还不准自己用符咒去教训那个小子。
听到川柏,雁凡眼底也划过一丝无奈,他知道川柏的想法,无外乎就是不信鬼神,觉得他在装神弄鬼,但是这种事他又解释不清,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看见鬼,所以他只能尽量躲着他了。
“向蝶,不是他的问题,我是说这次要收的鬼是一个已经存在几百年的厉鬼,我们以前从未接触过这么道行久的鬼,还是需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