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尘一听就直摇头说:她的伤势太重,一动弄不好要出血,万一卡在中间不上不下,更不好办了。
纪石凉挥了挥手,刚要说什么,却忽然往后一仰,摔在地上。新一轮痉挛发作了,他整个人脊梁向后弯曲,腰部向前挺起,口吐白沫,呼吸困难。
张不鸣吓得赶紧过去抱住他,一连声地喊:小沈!快想办法……
小沈也有些慌神,说:这种现象在医学上叫角弓反张,说明老纪的病情又加重了。应该给他加大镇静剂的用量,但我现在已经没有了。
躺在担架上的小戴突然说话了:小沈,你不是放了一盒在我这儿吗,快给老纪用上。
小沈为难地说:就这一点了,用完了,万一伤口痛得受不了,你怎么办?
小戴举起那个沾着血迹的药盒,很坚决地说:痛我受得了,老纪这么抽搐我可受不了。
老纪在一旁听见,想拒绝却完全说不出话,只能将两条腿在地上来回踹动,那光景真像一个倒霉孩子挨了打,赖在地上表示抗议,男子汉的威风荡然无存。
沈白尘看看张不鸣,想让所长拿主意。
张不鸣用手指了指老纪,说:那就先给他打上针缓解症状再说。
修丽见状为难地说:我看还是原地不动,等待救援吧。
张不鸣急得使劲搓着手掌,来回来去踱步说:救兵什么时候能联系上,还是一个未知数。经过长途跋涉,大家的体力消耗得相当厉害,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严看死守做不到。万一天再黑下来,谁能保证不会发生脱逃事件?所以我们必须克服一切困难,把队伍带到水电站去。
抽搐缓解之后,老纪招手叫张不鸣到自己跟前坐下,喘着气说:刚才小沈说的我都听见了,我的意见是你们带队走人,我留下守着小戴。啥时候你们找到救兵,啥时候过来救我们,保证没问题。
张不鸣摇头说:要是你没病,怎么着都好说,瞧你现在的样子,自身都难保,还能看守重伤员?还能保证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