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寺尾在内心爆笑。
喜多傻呼呼地落入圈套了。他根本没发现自己处在心理战中,呆呆地改变了说话语气,露出面对客户或上司时的谄媚。
狭窄的侦讯室内,两人的立场似乎就在这一刻决定了。
“告诉我……我该说什么才好……”
“我想想看——”
寺尾感受到一股快感,仿佛所有的内脏都浮上来了,他再度倾身向前。
“首先复习一下亚森·罗苹计划吧。”
“可是——”喜多伸出头说:“我想先说明一件事。老师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任何人。”
“喔?”
“这是真的!请相信我。我怎么可能做出杀人这种事呢?”
“好吧,我就暂时先相信你啰。”
寺尾稍稍露出冷淡的态度,再度盘起双手。
——总之先让他开口再说吧。
先不论真伪,喜多第一时间就否定了自己与命案的关联性。下一个追究的材料就只好从喜多的供词中挖掘。
“那么,先说说看吧。”
“……”
喜多缩起身体,深深叹了一口气,抬高视线望着泛黄的墙壁。
——高中三年级的秋天……不,或许那已经是冬天了。
年号从昭和变成了平成,高中时的记忆已成了遥远的往事。然而在浓雾下的记忆中,唯有亚森·罗苹计划依旧强烈鲜明。毕业后他仍然经常反刍那时的快感与战栗,它已成了一个完结而且完整的故事。舞子的死纠结了许多漠然的疑问,心中仍留着各种问号,而喜多甚至可以巨细靡遗指出这些疑点。
然而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结婚生子后更是拒绝回想。要将它摊在阳光下,需要相当的时间与决心。
但现在已经没这个时间,当今的立场不容许他这么做。这里是警察的侦讯室,眼前坐了一个刑警。
沙沙!翅膀声再度响起。
“那是——”喜多豁出去了,不假思索直接开口。
“该怎么说呢……那是一种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