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和一个女人说话的人是我。但是从校长记事本中,抄下MM的电话号码的人是橘。我只是听橘念出的号码拨电话罢了。”
“是橘念的……”
“是啊,阿德兄。”
德丸还没有接到有关橘和鲇美是共犯的报告,因此半信半疑地听着龙见的说词。
“怎么猜都只有一个答案。是橘让我拨了别人家的号码。我被他陷害了。”
“可是……电话那头的声音,不是舞子老师吗?”
“我当时也这么认为。可是对方的声音那么困,声音又那么小……”
“你是说,可能不是她接的?”
“是啊,隔壁太太说她没听到电话声,我就开始怀疑了。还有,我和喜多郎要去丰满家前,我们不是拿电话簿查地址吗?上头是她爸的名字,我看那个号码跟我案发当晚打的号码,老实说我觉得好像不太一样呢。”
龙见一口气说完之后,小小地叹了一口气,再度拿起德丸的香烟。
调查对策室中断会议,新的惊讶声四起。
沟吕木终于了解喜多在闪光中看到了什么。
“队长——”大友开口,“这表示龙见打去的不是丰满家,橘让他拨打鲇美家的电话号码。”
“就是这么回事。”
龙见照着橘念出的号码拨打电话,其实那是鲇美家。鲇美早已和橘套好了,接起电话发出困倦的声音。为了不拖长对话以防泄底,她立刻反问:“是龙见吧?”果然龙见吓得立刻挂断。龙见不疑有他,也难怪会深信对方就是舞子。
“这是为了不在场证明啰。”大友说。
“是啊。橘已经事先想好,万一被识破舞子遭人杀害该怎么做。如果被识破,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
“鲇美。其他老师会证实,鲇美和舞子经常在办公室留到很晚。”
“当时她是出社会没多久的年轻女孩,到最后肯定会受不了而自首吧。”
沟吕木拿笔尾敲了名单上的“日高鲇美”。
如果警方发现这是一起命案,鲇美将被捕。于是橘想出一个妙计。他捏造了一个事实:“深夜时,舞子还没死。”如果舞子一旦回家,就会打断“办公室——校长室”这一个事件的流程。而且办案目标也将向外扩展,也可以替鲇美捏造不在场证明。
——不,等等。
沟吕木忽然有了一个疑问。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捏造假电话。喜多、龙见、橘三人本来就是亚森·罗苹计划的共犯,当时的他们可谓是命运共同体。假设当时警方已察觉舞子的死亡是命案而调查三人,三人也绝不会漏口风。因为,一旦坦承舞子的电话以及保险箱里尸体的事实,就等于供出他们偷考卷的行径。不仅如此,警方将怀疑他们涉嫌杀害舞子,就像十五年后的今天一样。这么说来,就算橘骗了喜多和龙见,在朋友间捏造出“未死亡的舞子”,他也无力拯救鲇美。如果他真想拯救鲇美,势必让第三者,例如其他老师,相信当天深夜舞子尚未断气。